聽完董卓的檄文,城上兩人麵色沒有絲毫波動。
何苗或許是冤枉的,但從他劫持袁隗,殿前狂悖開始,那罪名就已經定死了,是不是他刺殺的何進,已經不重要了。
至於何太後謀誅何進之事,跟袁紹無關,丁原也無法越殂代皰的去質問,隻能等何進醒來後看他怎麼處置。
這種嘴炮檄文,隻是為未來增添一份保障,若董卓勝了,這便是他合法性的證明。若他敗了,自是一切休提。
董卓顯然也不指望憑借一篇檄文,讓城內之人倒戈卸甲,以禮來降。待那傳檄之人回陣,他便用力一揮手。
頓時鼓聲大作,所謂聞鼓而進,鼓聲響處,黑壓壓的前鋒大軍便向著城牆壓了過來。
城牆之上,傷勢還未痊愈的樂文謙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側頭對蔣欽道:“公奕兄,在下之前可是已經斬了三十多人,你還未見過這般陣勢吧?”
麵色已經有些發白的蔣欽抽了抽嘴角,他本就不以武勇為長,如何能比的了凶悍至極的樂進?
而他身旁沉著的周泰隻是簡單地兩個字:“勿憂。”卻奇跡般地給人以信任的力量。
樂進冷笑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徐公明那個叛徒!當日裏未曾與其一戰,實屬憾事啊。”
蔣欽翻了個白眼,勸道:“兩軍交戰,實非逞勇鬥狠之時,一人之力在這萬軍之中終有疲憊之時。樂君還是多想想怎麼保全自己吧。”
捏了捏身邊的長戈,樂進咧嘴一笑:“他們來了,準備吧!”
待敵軍進入一箭之地,城牆上漫天的箭雨便潑灑了出去,加上城牆上的勁弩,瞬間造成了不少的殺傷。
而當盾陣豎起之後,箭雨所帶來的效果便大打折扣,唯有勁弩可以做到穿盾破人。
當雲梯緩緩行至陣前時,第一批先登之士已經開始登牆,或鉤爪、或蛾附,轉眼間城牆上已經爬滿了黑壓壓的人。
第一批守城者是西園軍的精銳,丁原並沒有按照劉虞的意思以各府家兵守城。畢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波攻勢往往最是凶狠,以那些雜七雜八的家兵守城,一個不慎便會被破開口子,那時候才是悔之晚矣。
西園軍是以靈帝當年征召天下勇猛之士組建,其中有北軍等軍隊的精銳,可以說是大漢朝最精銳的一支部隊。
在守城時也表現出其精銳的水準,有條不紊的如流水線作業一般將滾石、沸湯等物投向攻城者的頭上。
無情的以戈、矛、長劍收割著僥幸登城的“幸運兒”。
樂進一戈將一名士卒刺了下去,皺了皺眉頭,訝然道:“這是董卓的精銳?怎得如此不堪一擊?先前那支從孟津衝出的先鋒若隻是這種水準,幽州精騎不會隻突破出兩千人左右!”
蔣欽揮刀斬殺一名低級軍官,也皺眉道:“事情不對啊,董卓是沙場老將,他手下的兵也都是百戰精銳,絕不可能這般脆弱。”
周泰一腳踹下去一人,淡淡的道:“丁公他們會發現的。”
蔣、樂二人對視一眼,也隻能苦笑著聳聳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