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雲初初喝了一口茶,偏著頭,“心離,適才我也聽清悅講了一個大概。這個楊三的案子,看上去並非那麼簡單。”
首先,路上的時候,她就打聽到,楊三今年三十九歲。
而那對父母,也才四十出頭。
就算這對父母成親早,可也不應該這麼早。
再則,對方的嶽父嶽母也是鄉下做生意的,也就是說,身份並不特殊,家庭也並不富裕。
那他們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十八歲的女兒嫁給一個快要四十歲的男人。
這……怎麼看,都不大可能。
分析完,楚心離讚同地點點頭,“那好,長歌,正好我今日有空。要不然,我就陪你們走一趟!”
“好。”雲初初立刻站起來,跟隨著二人一路,前往京兆衙門,打聽清楚案子。
三人運氣好。
人到時,上方的坐著的柳大人剛剛審完案子。
據說是三日後斬首。
雲初初聽見,上堂詢問道,“大人,這個案子是不是哪裏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哪裏不對勁兒?”柳大人深蹙著眉頭,隨之就瞧見跟在身後的郡王府世子南清悅和楚心離將軍。
他起身,走至兩人身旁躬身行禮。
南清悅介紹,“跟你說話這位是尚書府大小姐沐長歌?”
柳大人轉而向雲初初拱手,“下官冒昧了。”
“無妨。”雲初初也微微頷首。話鋒一轉,她問了,“柳大人,這個案子真得審完了麼?”
“長歌小姐的意思是?”
“這案子漏洞百出!”雲初初將自己所謂的漏洞一五一十地講給對方聽。
柳大人聽後,猶豫了下,回到公堂,驚堂木握手,用力一拍。
“楊三,本官且問你,這罪你認還是不認?”
楊三全程低著頭,問什麼都不回答。
“這……”柳大人麵對這樣一個固執的犯人,有些為難了。
雲初初跪在地上,輕言出口,“你莫怕,隻管實話實說。我定然還你清白!”
清白二字似乎太奢侈,那男人抬起冷眸,打量了一下雲初初,就又垂下頭去。
“不管你殺不殺人,我都救你!”雲初初悄悄地嘀咕了一句。
楊三似乎有所反應,他撲通一聲匍匐叩拜,嘴裏大喊冤枉。
雲初初笑了下,“哈,果然有冤情。”
就這麼,柳大人緊跟著重新審了一下這個案子。
外麵站著的百姓和坐在堂上的柳大人對雲初初提出的諸多疑點,感覺到萬分奇怪。
因此,東一句西一句地談論著,最終,楊三因為案情不明,抓進了大牢。
離開衙門的時候,雲初初站著沒動。
“我想去牢裏看看那位楊三?”
南清悅看破對方的用意,忍不住問道,“怎麼突然之間,對一個罪、犯這麼感興趣?”
“因為我需要一個能幹的人才,全權忠於我的那種!”雲初初揚起紅唇,眼神裏帶著一絲渴盼,“哪,你們陪我一起去怎麼樣?”
“好啊,反正我沒事兒!”南清悅點頭,目光投向身旁站著楚心離。
楚心離應承著點頭,“我也無事兒。”
三人便就這般,去了京兆府大牢。
到時,楊三被人用鐵鏈鎖著,腳指甲已經開了,血絲斑斕。
雲初初見了,對著身旁的獄卒,遞過去銀子,“哪,他要是給我照顧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來回打量了楊三一眼,雲初初傾頭,看著楚心離手中的劍,“拿劍,把它劈開如何?”
“不可!”南清悅阻止,“他是罪犯,你若這般,必定會被人說的。”
“可以。”還沒有等南清悅說完,楊三手上和腳上的鐵鏈都已經被劈開了。
她的注意力投到楚心離的劍上,“好鋒利的劍!”
“那是當然。”南清悅伸手摸了摸刀柄,“長歌,這可是心離師父親自贈送的月離劍!”
月離劍?
真文藝?!
“哦,對了,如果案子明了,他殺了人,我還是會救他的。”
南清悅撓頭,不解,“會很麻煩。長歌,這可是包庇、犯、人!”
“沒關係,我找人替代他!”雲初初總覺得,這個楊三,日後會成為她最忠誠的手下。
來到這個世界,黛黛天、性單純,並沒有聰慧的頭腦和霸、氣的武功可以成為她最忠心的探子。
可如果拿錢收買,必定沒有救命之恩,來得實在。
楚心離和南清悅同時看向她,眼神裏有不易察覺的狐疑。
二人甚至問。
“長歌,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
雲初初不想令二人多想,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認識。”
坐著的楊三不自覺抬起眼睛,望了一眼雲初初。深究的目光,想象不到的懷疑。
雲初初指著楊三,“他救過我的命!”
楚心離:“……”
南清悅:“……”
楊三:“……”
雲初初攏了攏袖子,咳嗽了下,“好了,他的事兒,我已經問得差不多了。現在……”眸子一轉,就落到楚心離的身上,“上回,為了說服夏瀟瀟,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清悅和她成功取消了婚約,這真是可喜可賀。但是……”
她抬眸,“你……這婚事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