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兒。
皇後娘娘心中悲憤。
她望著雲初初的纖瘦背影,有些不能理解。
想著這丫頭再膽大,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利害來。
就不怕自己生氣麼?!
然雲初初分析說出東宮,尚書府,國舅爺府之間的聯係,又隻能隱忍得不去多想。
小指微抬了下,皇後娘娘吩咐道,“去,讓太子過來。”
那丫鬟輕點頭,退至門口,出了屋子。
……
護衛重深真地成了尚書府懷疑的對象,公子小姐們晚上將他堵在院門口,還請了尚書大人沐遠揚前來賠禮。
七嘴八舌,無外乎對這個突然到來的陌生人感到吃驚。
更有人因覺得熟悉,說他是京兆府尹那位重犯楊三。
雲初初抿了嘴角,躬身上前,“父親?”
沐遠揚抬頭,盯著院子裏站著的重深,別有深意地覷著雲初初,“長歌,父親問你,他究竟是誰?”
“回父親的話,他是長歌的師兄!”
自己少時被送出去學藝,沐遠揚並不在身邊,即便是身旁的朋友,他也說不出幾個名字。
這是雲初初的自信。
“師兄?”
沐遠揚皺緊的眉頭,表明了自己的困惑。顯然,他真得不知道。
“是啊,父親。師兄遵師父的意思,下山來看我,我怕旁人笑話,便讓他做我的貼身護衛。不曾同您商量,還望父親切莫怪罪!”聞言,她回轉過頭,語氣親切,“師兄,過來!”
重深不大適應這樣的語氣,有些木訥。然而此刻情況,他自然知道當場應變。
“師妹?”
他那一笑,仿若姹紫嫣紅裏,一株紅梅突然開了。
花瓣翻飛。
重深笑起來,臉頰有小小的梨渦。
可以看出,當年風家尚存時,少年的陽光和俊郎。
天衣無縫的配合,讓沐遠揚找不出任何破綻,就此他站起來,冷眼瞪了下那些無風不起浪的孩子們,背著手回了書房。
眼下這幾日,二女兒沐雅楠出嫁,成為太子側妃。當務之急,是看著二女兒婚事妥帖。
就此,也無人敢多費口舌。
從前院回去,黛黛抬眼看了下重深,有些想笑。
雲初初瞥見,“想笑便笑,你憋著做什麼,黛黛?”
“小姐,奴婢是覺得您太聰明!”黛黛站在身旁,嘟囔道,“師兄一稱,老爺也無從查起。”
那是自然?少時,沐長歌獨自於深山學藝,師父師兄,家人並不知情。
於是杜撰敷衍,也就成了理所應當,且對方還不能把她怎麼樣。
“黛黛,以後旁人麵前,絕對不能多說什麼,否則隻怕會打草驚蛇!”雲初初交代一聲,看著身後的重深,格外親近道,“另外,師兄的衣食住行,需得同我一般無二。平日稱呼,也得改改。”
黛黛手指拍了拍胸膛,“小姐放心,此事兒奴婢心中有數,絕對不會拖後腿的!”
“麻煩黛黛了。”溫婉,又柔和地撫了下黛黛的腦袋,雲初初慢步回屋。
穿著裏衣,站在窗前,久久無從安眠。
黛黛提了外裳,跟前吩咐,“小姐,怎麼還不歇息?”
雲初初遲疑,回轉過頭,“不知怎的,我心裏麵有些緊張。我進宮麵見皇後,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可若皇後一心隻為自己的侄子報仇,那……那當如何?”
她有些憂慮,麵容痛苦又不安。
黛黛親切回應,“小姐,此事兒,您著急也無用。不過楚將軍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即便待在大牢,也無人膽敢對他用刑。況且……這不是還有郡王府世子麼,他是楚將軍最好的朋友,朋友落難,怎會不幫?!”
雲初初聽後,臉上烏雲散去,“你說得有理,此事兒,我應順其自然。多愁善感並不能解決問題!”
“哈,這才是黛黛的好主子!”黛黛雙手合十,眼角燦爛,“小姐,知道麼,黛黛越發地崇拜你了……”
咳咳……
忽然覺得惡心,她轉身,捂著心口,便衝到院外。
雲初初心下擔憂,追了出去。
發現黛黛所吐穢、物,僅是酸水。
怎麼回事兒。
“黛黛,你……你怎麼了?”
“小姐,沒事兒,今天吃壞肚子了!”黛黛堅強,佯裝成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
實際上,她有了身、孕。
當初東宮太子的算計,已經讓她懷了二皇子墨長迎的孩子!
雲初初內心強烈渴望,這不是事實。是以也沒深究,隻私、下想著,到時候給黛黛請個大夫看看,別拖垮了身體。
“黛黛,你回去歇息吧?”
“可是小姐,你……”
“我沒事兒。”雲初初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趕緊回去。
翌日正午。
午膳過後,黛黛身體不舒服,隱瞞了雲初初,獨自走後門,去給自己抓了一副藥。
去到廚房,煎藥的時候,撞見了四小姐沐萋萋,這沐萋萋的母親四個醫女。或許從小耳濡目染,她對這藥也極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