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亦是好笑。
雲初初從皇宮出去後,手裏拈著聖旨,並沒有直接去刑部。
而是回了尚書府。
丫鬟紅竹盯著聖旨,滿目光彩裏,刻著疑惑,“小姐,為何不去刑部,有了聖旨,就可以令他們受審這個案子了,您……您不是說府裏兩個水氏,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麼?”
“對呢。”雲初初聽到有人說話,撐著簾子,抬頭看去,竟然發現樓上,站著兩個人。
“紅竹,停車!”
“小姐。”
“會會老朋友!”雲初初將聖旨兜進袖子裏,隨後踮腳一躍,來到閣樓。
世子南清悅漲著臉問了,“知道我們為什麼知道是你麼?”
他轉過臉,向楚心離比劃手勢,希望對方不要控製不住,說出了實情。
雲初初很坦然,微微笑著。手指伸出,緊緊握住欄杆,語氣悠然,又自信,“這輛馬車的構造,以及馬車上掛著的鈴鐺,充分表明了裏麵坐著的人,並非普通百姓。”她停了停,目光放遠,手指定著底下的馬車,“咯,你看,剛剛這馬車一走,平民百姓紛紛靠邊站,情況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聰慧機靈。
南清悅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了。
“長歌,你啊!”
他站在身後嗬嗬直笑,隨之看著馬車出來的方向,他好奇,“你去皇宮了?”
“對。”雲初初點頭一笑,“我是去了皇宮,並且還拿到了一封聖旨。”她從自己的袖子裏,取出聖旨,“哪,想不想看看?”
楚心離在三人中,年紀最大,做什麼事兒,說什麼話。都會謹小慎微。
“噓。”他食指放唇,壓低了聲音,“有什麼事兒,咱們進去再說。”
“好。”南清悅走在前麵帶路。
三人落坐於桌前,雲初初才將聖旨拿給二人看。
楚心離看著聖旨,一時覺得有趣,“長歌是想借用皇家力量,查出誰是真正的水氏?”
“不。”兩個都是假的,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不過二人是神都的人,她要讓她們全身而退,必須得動用武力。
刑部查案,必定會將嫌隙人帶回天牢審問。如果兩個水氏不想這麼麻煩,她們一定會選擇離開。
高深莫測地望著兩人,她詭異一笑,“你們說,自由和真相。誰更重要?”
楚心離壓低了嗓音,指尖捏著一個小小的茶杯,“我想,於兩位水氏而言,應該更喜歡自由,畢竟自由慣了。”
南清悅順著二人的話,也提了一句,“不過,我以為,太子殿下和尚書大人應該會選擇真相。”
“沒錯!”雲初初打了一個響指,分析,“如今這局勢,想要真相,就需要有人來打破這個局麵。但是這個局麵,如果沒有人帶頭,想來也是誰也不願意沾上的。”
太子殿下倒是有趣,可他如果真的做了,必定會引起老夫人顏氏不滿。
在老夫人那裏,最反感地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知趣,當發現兩個水氏時,並不逼迫審問,而是將這個難題丟給尚書府裏的人,自己去調查。
不過,他最指望,有人能帶一個頭。
雲初初帶了頭,卻不希望能夠幫襯太子。
她今日去到皇宮,討得聖旨,主要的目的,是希望聖旨這東西,真能夠壓倒兩位水氏。
雖然不至於讓她們害怕畏懼,卻能夠令他們知難而退。
皇族插·手了這件事兒,意味著什麼。對神都有怎樣的影響,不言而喻,但凡聰慧的人,都能夠體會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長歌,是想用這道聖旨,給兩位水氏一個下馬威?”楚心離已經看破她的用意,“並且,隻是拿著這道聖旨當一個幌子?”
“不可麼?”雲初初推杯,在桌子上轉著把玩。
“不是不可以,隻是存在著兩種情況!”南清悅也有自己的想法,“哪,長歌,你想啊,如果這兩位水氏,根本不在乎影響呢。一點兒也不害怕坐牢呢。況且,兩個婦人,在一未犯案,二未殺·人的情況下,他會動用私.刑麼?即便有這個想法,但令尊會答應麼,水氏可是令尊在意的人?”
南清悅這一分鍾,可是讓雲初初心裏,有些起伏不定的波動了。
“所以……”
“所以即便你不動用皇族的人,即便真就動用了,誰又能保證她們會為此害怕,不會努力地演下去呢?”
是啊,一開始就有準備的人,定然覺得那是一場硬仗。
如果輕易就被眼前的困難擊倒,或許神都的人就不會派她們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