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初樂了下,手掌撐著腮幫子。
她道,“一會兒我還是要出去。”
“小姐,阿七有問題。這個時候您不能去!”
雲初初點頭,“你說得對,阿七有問題。不過……”話鋒一轉,她微笑地問了,“紅竹,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辨別阿七有問題的?”
單單憑離開後的詭異一笑。
倒不足以論斷。
紅竹眯著眼睛,深邃地看了雲初初一眼。
“小姐,試想一下。咱們做奴婢的,自然是為自家主子著想。深更半夜,主子喝酒,他不勸著,卻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說,不是太奇怪了麼?”
站在院門口,想來是沐遠揚吩咐的。
然而碰見了人,不立馬進屋稟報,還同紅竹說些風涼話。
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是故意為之。
單單希望出事兒,引來大家的注意力這一點兒,雲初初就已經判斷出,對方有問題了。
畢竟,這阿七平日裏謹言慎行,未曾魯莽。如今……
雖然不知這阿七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想來,在尚書府這麼久,又沒有威脅沐遠揚,可見是想利用沐遠揚,得到更多的好處。
她莞爾抬頭,“紅竹,這事兒,你做得很對。”一抬手指,露出淺淺笑意,“這樣,一會兒……我讓雲霽,引他離開。”
雲霽武功高強,雖然有些愚笨,但和人對打,可謂是一把鋒利的刃。
她如此以為。
“時辰到了。”雲初初從牆上將掛著的劍取下來,直接出門。
丫鬟紅竹匆匆跟上來,“小姐,小心啊,”
“紅竹,將房門守著,切不可讓任何人進屋。”
“是,奴婢明白。”
……
瞥了長廊見著的重深,兩人一齊闖進後院。
趴在房梁上,見著那水氏將沐遠揚藥倒後,就利用地麵的石頭,點了守在院外的小廝阿七。
阿七徑直栽倒。卻不料在水氏離開後,他立馬站了起來。
啊。
重深小聲,“小姐,她是裝的。”他持劍,“我去引開阿七,可好?”
“嗯,你小心一些。”雲初初握劍,朝著兩人跟蹤而去。
因著兩姐妹鞋底有油。
是以,一路引來。
雲初初都極好地辨認了二人方向,殊不知,兩位水氏,卻早就發覺,特地逃到郊區,在引她上鉤。
到時,兩姐妹不在。
隱匿四周,話語冷漠疏離。
“沐長歌小姐,若非六殿下和我們都主達成承諾,我們也不必要來到這裏,幫你?”兩位水氏速度過快,再次現身時,已經是兩個身穿紅衣的妙齡少女。
均為桃花眼,眼神帶著殺意。
雲初初怨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騙了我?”
她剛剛如此,隻是想著可能對方真沒發現。
然而兩人的確警惕性很強,她疏忽了。
“說起這兒,今日我來此,是同兩位談判的。”
那二人一聽談判二字,徑直笑了,“嗬嗬,沐長歌小姐果然有趣。”眼瞼彎彎,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但是長歌小姐以為,我們隨便就能和你談判麼?”
看這架勢,自然是不能!
“所以呢?”雲初初睜著瞳孔,詭譎地笑了,“如果我說,我已經將兩位水氏的事兒,稟報給了當今陛下,並請他給我一道聖旨,讓我差刑部抓人,大理寺受審,你們覺得,這樣可好?”
神都傾城姐妹,做過許多任務。哪次任務,不是曆經艱難。
這會兒提出這個,於她們並無威脅之意。
“你們說得很對!”雲初初笑意至眼,早就料到她們會如此高傲地反駁。
可她要的,就是這話。
“當然,你們是神都的人,武功不弱,又有內功固體。但是你們也得清楚,刑部大牢裏,有很多讓人痛恨的懲戒,若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受傷?不過你們姐妹倆不怕被抓,不怕被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但……”雲初初一個翻身,近到二人一寸之間。
輕功如此,二人匪夷所思。
“沐長歌小姐的武功也不賴嘛!”傾城姐妹看著雲初初,十分好奇,對方會阻止她們的理由,“沐長歌小姐,若非六殿下和都主交易,我們也不會到得帝都。可是,太子殿下狡猾。你確定當日可以應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