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做的手工是怎麼樣的呢?
這麼說吧,鐵皮做的三輪車擺件,木頭雕的摩托模型……她的想法天馬行空,做的東西也千奇百怪。
好吧,她的手一點也不巧,做的東西其實沒眼看,他不能違背良心。
伍二總愛嘀咕,所以季漾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但她不在乎,有空就折騰那些零碎的鐵皮,到入秋的時候,她的鐵皮用完了,肖元就下山去,給她捎了一塊上來。
入了秋,山裏的人又多了,很奇怪的,那些人總愛在這時候來,說是這時候的風景更好,也是奇奇怪怪。
更奇怪的,還是要數季漾,去年麼,伍二是沒有感覺的,今年也許是跟季漾更親近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去幽穀去得勤了,她不再帶花回來,隻重複的在幽穀裏徘徊。
伍二問肖元:“漾姐怎麼了呢?”
肖元回答說:“她在等誰吧。”
他總是要比伍二明白一些,但某些話,他卻比伍二要更不能說出口。
比如:喜歡她。
伍二心裏的疑惑解開的這一天,來得比想象中要快,在跟以往沒什麼不同的這麼一天,他遇到了非常古怪的兩個人,他們說要找季漾,然後他帶他們進了園子。
“我知道漾姐在等人,所以,漾姐等的人就是她嗎?”
伍二趴在欄杆上,望著燈火通明的院壩,小聲的問。
江禦淮低低的應了一聲,他盯著緊閉的房門,漫無邊際的想事情,伍二得知了這麼個事情,所有的對他的敵意都不見了,他非常興奮的湊上前去,壓著聲兒問他:“所以這兩人是什麼關係?”
他的表情簡直是一言難盡,給江禦淮的感覺,就是瞎逼逼的謀劃著什麼,江禦淮看他一眼,接著大怒,他抓住伍二的衣領,將人拽著顛簸了幾下,然後非常生氣的說:“收起你的心思!”
什麼心思?
當然不可言說。
伍二扭著他的手臂慘兮兮的喊:“我不是故意的!誰叫漾姐笑得那麼蕩漾!再說……再說了!現在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你做什麼這麼氣?我就是隨便想想!”
“隨便想想就沒問題了嗎!她是我女朋友!未來孩子的媽!你敢瞎想?”
江禦淮怒極了,不僅怒,還有一種野獸領地被冒犯了似的感覺,他狠狠捏了捏伍二的臉,泄憤似的,把他臉都捏紅了。
他的眼神忒可怕,這樣的眼神,他是他看到的第二個,伍二很慌,他忍不住自我埋怨:做什麼瞎說!這下又惹到人了!
等江禦淮放開他,他馬上蹦出老遠,然後指著他說:“你別過來啊,我不跟你玩兒了!”
江禦淮冷笑,他沒追上去,就坐在欄杆上抱著手臂看著他,伍二覺得他是在挑釁,但他沒有證據,也慫得一比,隻好灰溜溜的竄下樓去。
等他跑了,江禦淮揉揉眉心,將緊皺的眉頭揉開,然後盯著緊閉的門不動了。
*
“所以,你會留下來嗎?”
季漾問。
葉蕪搖頭,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她搖頭搖得堅決,等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做得過了,不禁有點訕訕的。
季漾一點不意外,她假裝沒看見她的表情,兀自說道:“還好我早有準備,你們什麼時候走?我跟你們一起,你那裏缺一副碗筷嗎?我打工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