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強笑著,邁著小心翼翼地步子走到葉承淮麵前。叫人:“葉先生好!”
葉承淮的目光在她小腹上轉了一圈,隨意點頭:“坐吧。”
小珠坐下來,她是新手,不知道該怎麼取悅金主,全身僵硬。
高立修有點兒鬧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把人叫到跟前,就這樣?”
酒都沒喝一杯,兩不相幹地坐著,這叫陪酒?
“差點兒忘了規矩”葉承淮清醒一瞬的眼眸,重新歸於深寂。
他將錢包拿出來,取出所有現金,也沒數過,放到女人手邊:“拿著吧,小費。”
那麼厚一摞錢,恐怕是女人陪客酬金的好幾倍。
女人的幾個同伴看見了,羨慕嫉妒恨。
那個小珠長得一般,才來沒幾天,一副小家子氣,她憑什麼能得葉先生的青睞?
女人喜形於色,也知道無功不受祿,於是朝葉承淮挪著身體。
但對方不太領情,清冷的語調從薄唇裏傳出來:“離我三米遠,安靜呆著,這些錢就是你的;否則,你今晚的台就算白出,明白?”
女人嚇得冷汗直冒,連連點頭。
高立修扭頭看葉承淮:“你到底想幹什麼?”
砸錢買一尊人形雕塑?
葉承淮晃著杯子裏的液體,慢條斯理地說:“沒注意麼,她懷孕了。”
高立修吃了一驚,打量起那個女人來。
“夜影”裏坐台的女人都要穿性感的製服。今天來的一屋子,穿的都是桃粉的刺繡肚兜。手臂和脖子都展露在外麵,勻稱纖細。
那個女人也一樣,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出她微微起伏的肚子。
“你明知道她懷孕了,還......”扭過臉,卻發現葉承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闔上眼睛。
葉承淮將眼前的一切都隔絕在外,心裏清楚高立修的疑惑。
不為什麼,隻是看見這個女人,就想到了黎初。
她為他懷過四次孩子,每次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很長一段時間,黎初都陷入產前抑鬱症的恐慌中。
所以不管怎麼補,也瘦得不行。四肢修長纖細,肚子卻往外凸,看起來可憐單薄。
那時候他的擔心在乎不想讓她知道,隻能暗地裏一再地給照顧她的營養師施壓。
在她第二次懷孕的時候,不管他出多高的薪水,營養師都堅決辭職。
“承淮,今天晚上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羅宋湯。你不在,我連飯都吃不香。”
她懷孕了還下廚,打電話讓他回去。他隻當她是撒嬌,懷個孕就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於是淡淡地說忙,要加班。
現在才知道,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將誠摯純澈的真心捧到他麵前。
卻被他一腳跺進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