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
傅奕笙憐惜地抱住她,為她穿上褲子,將臉同她的臉貼在一起,心疼得無以複加,不斷在她耳邊安慰著,輕哄著。
“逆子,你想要造反嗎?!”
冷冷的嗬斥,傅夫人被喬曼緩緩推進病房,麵容無比威嚴,氣勢如虹,臉上充滿不悅。
喬曼站在傅夫人的身後,暗恨這些人動作太慢,隻要再快一步,鬱歡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最好來個母子雙亡。
傅奕笙臉色緊緊蹦起來,眉心克製不住的怒火,“母親,您想做什麼?”
傅夫人盯著被他抱在懷裏的鬱歡,冷冷道:“廢話,你看不出來嗎,我要把這個女人腹中的孽種打掉!”
傅奕笙幾乎是怒發衝冠,“這是您的親孫子,您瘋了嗎?!”
“是不是我的親孫兒,還不一定呢。”傅夫人臉上揚起譏諷。
傅奕笙臉色陡然沉了幾度,“您什麼意思,鬱歡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種,我難道不比您清楚?”
他一向敬重母親,很少違逆頂撞她,但她對鬱歡的所作所為讓他忍無可忍,絕不能由著她亂來。
“你清楚什麼!”
傅夫人勃然大怒,“為了這個小賤人,你竟然公然頂撞於我?你和你父親一樣,都被這母女兩個迷了心智,鬼迷心竅了你!”
她氣得重重地咳嗽起來,傅奕笙心中一緊,卻因抱著鬱歡,並沒有上前哄慰母親。
喬曼見狀,忙蹲下身來輕輕撫著傅夫人的心口,柔聲細語地勸道:“伯母您別生氣,奕笙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別氣壞了身體。”
她又扭頭對傅奕笙嗔怪道:“奕笙,伯母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能因為鬱歡頂撞她呢?”
傅夫人氣得直喘粗氣,傷心道:“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我還不信,看來果真如此,我辛苦了這麼多年,竟養了個白眼狼!”
傅奕笙素來孝順,如何受得住母親說這個,眉宇間浮起一絲愧然,都落在了鬱歡眼裏。
手臂被輕輕推了一下,鬱歡躺在他懷裏虛弱道:“你去哄哄你母親吧,犯不著為了我,傷了老人家的心。”
傅奕笙眉頭微微一蹙,輕輕將她放下,走到母親身邊,緩緩蹲下,認真而堅定地說:“媽,您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這麼多年,您為我受的委屈,為我受的苦,兒子都知道,所以我孝順您,敬重您。可是,鬱歡也是我所愛的,我決不允許,別人傷她一分。”
聞言,鬱歡淚目而泣。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傅奕笙也會這樣在眾人麵前維護她,原來,被人嗬護著的感覺,這麼好。
傅夫人臉色有了幾分緩和,卻還是冷冷道:“你想讓我放過她,可以,除非她能證明,孩子的確是你的。”
傅奕笙的劍眉再次重重蹙起。
鬱歡聞言卻是無力地笑了笑,她這輩子,除了跟傅奕笙歡好過,就沒有跟別的男人做過那種事。
如今她們竟然要她來證明,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傅奕笙的。
她能夠怎麼證明,那些烙在她身上的印記,沒人會比傅奕笙更加清楚了,他是信她的吧,隻要他相信她,就夠了。
傅奕笙靜默半響,決定采取緩兵之計,遂答應道:“好,那就等孩子生下來,我親自驗DNA。”
喬曼看著鬱歡,知道她的孩子一時半會是動不了了,卻還是不想輕易地放過鬱歡。
腦子裏靈光一現,她提議道:“不用非得等到孩子出世,我聽說,隻要抽取孕婦的部分羊水,再對比父親的DNA,就能測出來。”
抽羊水?!
鬱歡心裏重重一縮,想起剛才醫生將器械刺進她身體那一瞬間的冰涼,心裏至今都在顫栗,難道還要再讓她經受一次恥辱嗎?
“好,那就抽羊水。”傅夫人沉著臉下了命令。
而這次,傅奕笙並沒有拒絕。
褲子再次被脫下,冰冷的針刺進子宮內壁的一刹那,鬱歡瞪著眼睛麻木而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眼眶裏的淚水早就幹涸了。
其實,傅奕笙心裏也是不信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