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霹靂一般。
喬曼帶來的這個消息,乍響了病房的各個角落,也震驚了傅奕笙和鬱歡兩個人。
白紙黑字上,DNA親子鑒定的結果:父子相似度隻有0.03!
這個指數清清楚楚地告訴眾人:傅奕笙和鬱歡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生物學的親緣關係。
換句話說,它根本不是傅奕笙的種!
傅奕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檢驗報告,眼底染上一片血紅色的冷芒,顫抖著手,怒發衝冠。
他抬起頭來,盯著鬱歡看了一會兒,眸底的冰涼讓人不寒而栗。
語氣沉沉,“這是怎麼回事?”
鬱歡整個兒傻了,腦袋懵懵的,亂成了一鍋粥,結巴道:“我……我不知道……”
啪——
傅奕笙手中的檢驗報告堪堪甩在她臉上,疼得她一閉眼,紙張的鋒利劃破了她的臉龐,割出一道猩紅的傷口。
往外洇著鮮血,觸目驚心。
鬱歡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疼了,她撿起那份檢驗報告,看著那陌生而刺目的0.03的數字,隻覺滿心的荒唐。
真可笑啊。
她和傅奕笙的孩子,經過科學檢驗出來的結果,竟然隻有0.03的可能性,那請問剩下的0.97,去了哪兒呢?
傅奕笙看著鬱歡蒼白的臉色,以為她是心虛才嚇得白了臉。
遭受背叛的感覺、帶綠帽子的感覺、被欺騙的感覺、失去孩子的感覺……
他的心就像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被鬱歡剝了個精光,疼得鑽心,更多的,是憤怒。
“你不知道?!”
傅奕笙厲喝,猛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肚子裏的孩子,你會不知道誰是它的親生父親?!”
鬱歡嘴巴翕動著,渾身都冷得僵硬,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早就凝成了冰。
傅奕笙等了半響,不耐煩地吼道:“說話!”
鬱歡徹底失語了。
良久,她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一句話。
“你要我說什麼?我說是你,你信嗎?既然你不信,我說的再多,有用嗎?”
鬱歡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人到底是不經試啊,方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從未質疑過孩子的存在,可是喬曼一拿出檢驗報告,他就變臉了。
傅奕笙從來不曾真正相信過她,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
在他心裏,她就是個放蕩的、不知檢點的女人,這個認知一旦在心裏埋下了,很難輕易再對她改觀。
所以,她還能怎麼解釋……
傅奕笙冷冷地瞧著她,眼底寫滿了氣憤。
他最討厭的,就是鬱歡這副寧死不說的性子,遇事就隻會逃避。
他多麼希望她能夠跟他解釋一下,隻要她把話說清楚了,他都是肯聽的。
可是她寧願沉默,也不要跟他解釋。
喬曼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在心裏冷冷一笑,很有火上澆油的眼力見兒。
“像你這種滿嘴謊言的女人,當然說什麼都是假的。奕笙,不用再跟她廢話了,直接拖到手術室給她打胎,一了百了。”
鬱歡驚懼地看著傅奕笙,生怕他真的如喬曼所說,強行給她引產。
傅奕笙雙眼通紅,看著鬱歡,冷冷地喝道:“滾出去!”
鬱歡心中一涼。
喬曼卻是冷冷一笑,擎等著鬱歡“滾”出去,最好一屍兩命,橫屍街頭。
事已至此,待在這裏也沒什麼用了,鬱歡挪動著有些笨重的身子,想要從病床上下去。
喬曼環臂瞧著好戲。
肩膀被摁住了,鬱歡懵懵地抬起頭來,隻見傅奕笙側過頭去,對喬曼冷冷道:“我要你,滾出去!”
喬曼臉色僵住了,萬萬沒想到,傅奕笙要“滾出去”的人,竟然是她!
鬱歡也怔住了,驚訝於一向對喬曼溫柔以待的傅奕笙,居然有一天也會對她疾言厲色。
“奕笙……”喬曼臉色掛不住,像小女人一樣跺了跺腳,撒嗔撒嬌道:“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個女人給你戴綠帽子哎,你不趕她走反而趕我走?要不是我提議抽羊水驗DNA,現在你還被她蒙在鼓裏呢,這個女人簡直居心叵測,膽大包天,差點讓你喜當爹!”
“閉嘴!”傅奕笙忍不了了,暴喝一聲,“我和鬱歡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多嘴,滾出去!”
喬曼不甘心:“你!”
“你叫誰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