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不好追著去，紛紛鳥獸狀散開了。
隻有何佑猶豫了一下，抬腿跟在了何妍的身後。女人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少年的話就溫柔許多，依舊是粗暴野蠻的扯著唐訴婕T恤衫的領口。
她想攔住露在陽光下的皮膚，未果，扯壞的衣料越來越寬鬆。等到進了那套兩室一廳的小套房時，寬大的布料幾乎要送肩膀處滑落下來。何妍沒正眼瞧她，她也就安安靜靜的站著，任憑女人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的打量這個家。
房子格局小，東西家具電器堆著，左右轉上一圈，女人努力的平複著心跳落坐在了沙發上。
“你媽呢？”她問，聲音疲憊極了。
女孩站著，垂眸道：“大概是去商場裏做指甲了。”
何妍冷笑，“你媽是什麼時候和盛懷好上的？”
“我不知道。”
“你媽做什麼工作的，酒店前台？”
“嗯。”唐訴婕輕聲應著。
“喲，那不是整天和些不正經的男人打交道，有沒有把人帶回家來過夜啊？”
唐訴婕抿唇，“大概沒有吧，我沒碰見過。”
“聽說你媽十六歲是懷了你。你爸呢？撇下你們不管了？”
“可能吧。我也沒見過他。”
她的態度端端正正的，一點也不肯屈服的措詞終於引來何妍的極度不滿：“你什麼口吻什麼語氣？怎麼著了，你媽在外麵招惹男人還有理了？”
劈裏啪啦一長串，說完，人都有點喘。呼吸不大順暢的時候，停下來的怒火又跟著燒起來。女人尖叫著，又帶淚笑著，呼裏嘩啦的掃開了茶幾上的玻璃杯，它們碰撞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得意什麼，你媽那麼犯賤，那麼騷氣，你以為盛懷是真的愛她？他隻是在玩她。玩呢你懂嗎？上上床不負責任，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那種。”
她扯著嗓子，激動的將唐訴婕推到在地，巴掌點大的房子，被她搜出了一係列的證據。
“瞧瞧瞧瞧，這是男人的剃須刀，一根放在洗漱台上新的牙刷，還有什麼……嘖嘖，男人的襯衣……”
“你是不是也以為我傻？！”她瞪著唐訴婕，伸手扯她淩亂的不成形的發。
約莫是疼了，她呼了聲痛，那件鬆鬆垮垮的衣服終於成了幾塊不能蔽體的布料。少女係的小衣裹著柔軟的一團，她太瘦，那團團的柔軟小巧的難以成形。
倚在邊上的何佑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至此的她，輕嗤出聲。
唐訴婕這才注意到屋子裏除開何妍還有一個人，一個少年人。
她愣愣的抬頭看著那雙眼裏的嘲諷，以及男孩略微彎起的唇角。他長得可真好看，唐訴婕想著，後知後覺的慌了手腳，盡可能的捂著自己的身子。
他勸女人離婚，女人又說不離婚是為了他好。他是女人的孩子吧？
唐訴婕躬成一隻蝦米，何妍推倒了凳子、椅子、然後是家裏大大小小的物件。她就坐在地板上，少年盯著她看，目光灼灼，燙的裸在外的皮膚陣陣顫栗。
這個人的目光真實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