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雲簡是你什麼人?”
姚禹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道:“是我二叔啊。”
此言一出,李程那對待陌生人冷漠的表情似乎就柔和了幾分。
禹狂徒的二叔是姚雲簡,這在華夏廚藝界,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他們叔侄倆都是名氣大到誇張的名廚,隻要提起一個,人們就會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另一個。
李程早就不當廚師了,也很少關注廚藝界的比賽。
不過,諸如姚禹重回廚藝界,並拿下名選賽冠軍之類的新聞,李程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剛才追問一句,也隻是想進一步確認姚禹的身份。
“原來你就是姚雲簡的侄子,你真是來買酒的?”李程看了眼姚禹,又問。
“是啊。”姚禹點頭。
“那你們先進來吧。”李程說完,便轉身回屋。
姚禹和陸沉魚對視一眼,跟了進去。
李程住的這棟房子裏,陳設非常簡單。
進門便是客廳兼飯廳。
靠近客廳最裏麵的一側,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八仙桌上蓋著一個竹籠,竹籠裏麵應該是李程中午吃剩下的菜。
在客廳的右側,窗戶下方擺著一套木製沙發。
那邊,正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和一個珠光寶氣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顏值不俗,畫著精致的淡妝。
看那氣場,嘖嘖,跟兵王小說裏的冷傲女總裁很像。
這兩人見姚禹和陸沉魚進來,也是微微一怔。
不過李程卻好像並不在意這迷之尷尬的氣氛。
或許在他看來,不論是姚禹,還是眼前這位年輕女人,都是不太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桌上有涼茶,飲水機下的櫃子裏有紙杯,渴了自己倒。”
李程生硬地對姚禹說了一句,然後又在那對年輕男女的對麵坐了下來,拿起一份厚厚的合約繼續閱讀。
姚禹一瞧這架勢,哪還不知道人家正在談生意呢。
他也沒興趣杵在一邊旁聽,當真自顧自地倒了兩杯涼茶,和陸沉魚暫時退到的門外歇坐。
在小樓房外,還搭著一個葡萄架子。
架子上的葡萄葉翠綠喜人,幾掛快要成熟的葡萄沉甸甸地掛著。
葡萄架下擺著一副石桌,就是尋常公園很常見的那種。
姚禹和陸沉魚在石桌旁坐下。
遠處,那三隻被李程喝退的大狗也退回了楊樹下納涼。
似乎是注意到姚禹他們又出來了,那三隻猛犬又有些神色不善地盯著姚禹,不過卻沒再叫喚,也沒衝過來。
約莫又過了五六分鍾,屋內響起了李程的聲音:“你們這合同,我不會簽。”
“為什麼?李先生,我們鹿鳴集團給出的條件已經非常有誠意了。不僅願意花八百萬元買斷您的釀酒秘方,而且承諾投資新建的酒廠也會給你預留3%的股份。”
“要知道,我們的酒廠前期投資成本就多達兩個億。也聯係了專門的農業生產基地準備批量種植桑葚。”
“一旦桑葚酒的品牌知名度徹底打響出去,您光是每年能享受到的利潤分紅就不會低於500萬。”
“而且我們還會按月支付您作為酒廠技術顧問的薪資。”
“這麼豐厚待遇的條件,除了我們鹿鳴集團之外,沒有第二家企業能給得起。”
屋內,年輕的西裝男一聽李程拒絕了合約,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李程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被合約上那些豐厚條款吸引。
他語調生硬而不緊不慢道:
“在五年之內,桑葚酒的年產量,不可能超過十萬缸。”
“想要把桑葚酒保質保量地釀好,就必須嚴格按照古法釀造。即使你們願意投資,能打造專門的工業化生產線。也依舊不能代替所有的釀造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