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顧子笙進去的時候,言疏自然而然地站在門外,平生第一次給人守門。顧子笙喜怒無常的性格從前他就見識過,放個笑話置之不理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回,顧子笙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她在生氣,甚是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所以這回,言疏沒有去阻攔她,更沒有開口冷嘲熱諷,而是放手讓她去做。此時此刻在包廂裏,顧安澄被陪同的兩個女人從地上扶起來坐回位置上。他的麵色有些發白,一向柔軟可欺的女兒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是顧安澄始料未及的。他在美女麵前丟了麵子,料定顧子笙已經離開了以後,咬牙切齒道:“這個不孝之女,我非要把她從顧家趕出去不可。哼,以為言疏看上的是她的人麼,分明是我們顧家!她不是顧家的人,言疏還怎麼可能要她,看她得意到幾時?”門“啪”地一聲驟然大開,正坐在椅子上安撫情緒的顧安澄抬頭就感受到顧子笙身上的騰騰殺氣。一雙狐狸眼中不見半分笑意,唯見血絲蔓延戾氣滿盈。視線下移,便看到她手裏那把寒光凜冽的蝴蝶刀。
“你……你要做什麼?”後背冷汗涔涔,顧安澄吞了一口口水,努力維持震驚。
顧子笙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包廂裏的兩個無關人等。她歪了歪腦袋,麵無表情道:”爺不打女人,你們想被濺一身血?”兩個女人被她的氣場嚇得花容失色,會意後連忙點頭,佝僂著身形迅速從門口逃也是竄出去,連桌子上兩排顧安澄先前碼上鈔票都不顧拿。
門被關上的一刹那,顧子笙雙臂張開,眯了眯眼睛:“遊戲開始……”
揪著衣領從座椅上被脫拽下來被踩在腳底,由於血壓上升漲紅的臉又驚又怒。無論他如何掙紮,就像是被頑皮的孩子用針釘在地上的蠕蟲一般動彈不得。他恨恨地瞪著顧子笙,怒斥:“我是你爸,你這是大逆不道!”
聽到這話,顧子笙忽然笑了,帶著譏諷的意味,俯下身碾在顧安澄胸口的腳越發用力:“你居然有臉和我說道,嗬……老子今天就告訴你,在爺這兒,爺就是道。爺還要浪費時間,教你什麼叫替天行道。”為了絕望自盡的母親,和莫名其妙死掉的妹妹,也為了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的自己。
把他猛地提起摔在牆上,顧安澄捂著心口痛苦地跪在地上,然而這才剛剛開始。
“你明明知道我媽有抑鬱症,還放縱那個女人公然挑釁,編織個謊言很難?”顧子笙的眼尾泛起一片紅色,她揪著顧安澄的頭發讓他被迫抬起頭來和她對視。
顧安澄感覺頭皮都要被揪起,他口中還要申辯:“哪個男人不偷腥?憑什麼我身居高位這輩子隻能守著她一個女人!如果你是男人你就理解爸爸了!”
不巧,作為男人,顧子笙對他的三觀表示厭惡。
她將顧安澄從地上提起來,背對著自己把他按在桌子上。桌子上原本擺放的杯碟碗筷劈裏啪啦摔了一地,一片狼藉。顧子笙將蝴蝶刀插在顧安澄按在桌子上大張的指尖:“你背叛我媽的時候,用哪隻手撫摸別的女人,兩隻手嗎?”話音末落不等顧安澄的辯解將刀舉起狠狠插進顧安澄的手背裏,將他這隻手牢牢釘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