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教過言少手段的顧子笙和青牙頭一次感覺被忽視的感覺如此舒爽,言疏和齊妹二人之間交彙的視線如同激光射線般令人生畏,敵不動我不動,看起來這倆還要再從目光中爭戰好一會兒。內心得意一笑,感歎一句天無絕人之路,顧子笙向青牙使了個顏色,招招手示意他跟著自己趁亂跑路。
可是青牙還沉浸在思考中無法自拔――如果按照齊止以往的作風,遇強則強遇遇弱則剛遇言少這樣級別的人物則溜之大吉,言少和他的實力懸殊齊止怎會不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才是上上之選,齊止稱霸B市這麼些年心裏比誰都要清楚。沒有逃之夭夭也沒有打著哈哈轉移話題,而是回敬同樣的逼人目光,與言疏爭鋒相對。之前他就感覺齊止哪裏不對,這麼一想,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如果說從前的齊止是鋒芒畢露的惡狼,那麼現在的齊止更像是匍匐在黑暗中等待狩獵的黑豹――這樣陰沉的眼神,是他記憶裏的齊止不曾有過的。
顧子笙見青牙想得出神,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推了他一把:“喂,像什麼呢,快走啊兄弟。”
被顧子笙一推,青牙思緒被打斷,這才得以回過神來。見顧子笙麵露焦急之色,他趕緊點頭稱是,即使他一臉茫然失措。顧子笙見狀忿忿拍了下青牙的後腦勺,罵道:“是什麼是啊,跑,趕緊跑,千萬不要回頭拍照。”這個時候的顧子笙情緒比較激動,一不留神聲音就拔高了許多,就那麼吸引了言疏和齊止注意力。“想走?”言疏眼眸微沉。
“哥哥,你又要丟下我了嗎?”齊妹鋒芒盡褪,如同即將被唯一的至親遺棄的孩童,可憐兮兮泫然欲泣地望向顧子笙。
在內心把豬隊友槍斃五分鍾的顧哥以手覆麵,在二人灼灼目光下竟不知做什麼回答,隻好梗著脖子強忍尷尬道:“來都來了,那……咱們湊桌牌唄?”說完踢了一把青牙瘋狂暗示,青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點頭去搗蒜滿嘴是是是對對對。齊止立刻破涕為笑,溫馴得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羊羔,抱住了顧子笙,在她頸間親昵地蹭了蹭:“哥哥說什麼都好,隻要哥哥不丟下我,讓我立刻死掉都可以……”
唉,妹妹長這麼大還是那麼喜歡撒嬌,誰叫這是她的妹妹呢,她就樂意慣著。顧子笙正要抬手輕拍齊止的後背,一不小心瞥見言正宮幽幽的目光,趕緊收了手當即改口道:“妹兒,你嫂子在呢,收聲啊乖。”
顧子笙口中的嫂子正站在門口,聞言麵色又沉下去幾分。林深興趣盎然地對言疏道:“原來你是顧小姐的妻子,顧小姐是你的先生。齊先生是顧小姐的妹妹,所以說齊先生是你的……小姨子?”林深對這段人物關係的梳理十分感興趣。
對於林深分析得出地結論,言疏選擇性忽視,對顧子笙冷冷道:“你浪費在這裏的時間太長,立刻和我回去。”“不行,”顧子笙下意識地開口拒絕道,她好不容易尋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哪能輕易和言疏回了去,“我不能走。”她重申道。言疏蹙起眉頭,凝結成深深的川字,他不滿道:“認清你的身份。”這話可以理解為兩個意思――一是在說顧子笙已經是言疏的未婚妻,未來的言太太,雖然兩個人沒有情感可言,但是這樣的身份除非言疏主動接觸,其他任何情況下不會為顧子笙個人意向而發生改變。二是在說,就算你和齊止之間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羅曼蒂克,在婚約的枷鎖下不過一場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