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顧子笙從來隻有被抱的份,言疏怔愣著,看著抱住自己的顧子笙――這是頭一次。一時間,他連句訓斥都忘了,像個情竇初開的高中生,睜著眼睛看著,不經意間紅透了耳垂。這個擁抱隻持續了短短三秒,言疏見她鬆開了自己,像插上對翅膀般向鑽石奔去,懷中的溫度逐漸恢複下去,他還在心潮澎湃中難以自拔。
沒心沒肺如顧子笙,從花瓶上摳下鑽石後插回戒托上去,興衝衝地跑過去給言疏看:“哥們兒瞧,這就好了,你可不能怪我了,更不能把我的頭當球踢!”言疏沒有對她的話做任何回複,而是突然伸出手將顧子笙捏著鑽戒的手拿過來,抓在自己的手中,手背朝上。“那個,你幹嘛?不會吧,大哥,你別剁我手吧,我這手藝活得靠手吃飯……”顧子笙說得是實話,舞刀弄槍殺人越貨可不就是手藝活麼。
在顧子笙慌成風中瑟索一條狗的時候,言疏將戒指從她手中取下,戴在她的食指上。他動作輕柔神態專注,末了,不忘添上一句:“剁了可惜,做個展台也算物盡其用。”展台,指的是顧子笙的手,展出來的可不就是顧子笙眼饞不已的鑽戒。
顧子笙腦門劃過三根黑線,心想這小子幾天不見嘴皮子越發毒辣了。她把一個白眼保留下來等言疏不在的時候再翻,轉而對他說:“隨你怎麼說吧,你是金主你最大。不過還是得謝謝你,話說回來,我怎麼就沒看見呢?”因為你矮。
話到跟前兒言疏突然改了口,他說:“因為你瞎。”
顧子笙毫不客氣地回敬:“所以我喜歡你?”“嗬嗬。”
“承讓了。”顧子笙拱手。
這天聊到這裏就沒法兒接著聊下去了,顧子笙撓了撓腦殼,覺得兩個人杵在這裏氣氛有點尷尬,比之前在病房裏齊止當著言疏的麵抱住她的時候還要尷尬。說起齊止,顧子笙忽然想起來自己忘記對言疏說什麼了:“那個,言疏啊……你別誤會,他是我妹……呸,哥哥。親兄妹,不信你薅我撮頭發去做親子鑒定。給我吃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出牆啊,你是誰,我的天呐言疏唉,我要是個男的遇見你也得彎成一盤蚊香!講真兄弟,綠誰我也不能綠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可是你的小嬌妻,雖然我們之間justsoso,但是我還是會扮演好這個角色的。”顧子笙拍著胸脯保證道。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介於顧子笙滿嘴跑火車的前車之鑒,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言疏是不會相信顧子笙的。看他這表情顧子笙就知道他不會信自己的一麵之詞,她急中生智,幹脆踮起腳尖將臉湊在言疏的麵前,指著自己這張臉說:“別人都說我和他是夫妻相,你仔細看看,我們是長得像,特別地像。為什麼特別的像?因為我們是親兄妹啊!”
顧子笙急於解釋,一不留神,二人之間靠得太近,對方的呼吸都能感知到的距離在顧子笙說完話後終於後知後覺,暗罵一聲老糊塗了,趕緊倒退兩步,幹咳一聲目光投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