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桌布上是噴濺上的鮮血,一直蔓延到地板上,昂貴的禮服在胸口破了一個洞,洞裏麵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很快在紀玲的身體下聚集成一灘。她的嘴巴張開,生命的最後時間來不及把要說的話說出口,紀玲最後的目光給了手足無措的程莫。
“還愣著幹嘛,快叫救護車!”程莫反應過來之後發生地叫道,她哭著,喊著,絕望又企求一絲希望的樣子讓顧子笙想起目睹母親墜亡的妹妹。
顧子笙從口袋裏摸出一麵小鏡子,放在紀玲的鼻孔下,幹淨明亮的鏡麵上並沒有產生因為呼吸而形成的霧氣。她將鏡子收回口袋,看著慘死的紀玲死不瞑目的表情,說:“不用,她已經死了。”聽到顧子笙說這樣的話,程莫先是一愣,繼而歇斯底裏道:“是你!是你殺了她!顧子笙,就算她真的放火了,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嗎?她就算真的賣了顧野,你哥哥現在也不是回來了?誰都沒有死,憑什麼讓她死?”站在顧子笙身邊的齊止取出一支錄音筆,然後把它打開,播放給所有人聽――
“你還記得你的兒子顧野嗎?”
“你真以為顧氏集團的公子說失蹤就失蹤了?”“以顧氏集團的財力想找回他的兒子會一無所獲?甚至一點音訊都沒有?你私下裏也一定找過,是不是經常快要接觸到什麼的時候線索中斷?”“到底是找不到,還是不想讓你找到?吳婧,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你不屑理會的事情我都知道,想知道你兒子到底在哪裏嗎?求我,把我求高興了,我就告訴你。”
“我的孩子在哪裏,你告訴我!”
“顧總用自己的兒子買平安,我怎麼能管的著?如果你兒子在那個人手裏活下來,嘖嘖,十二三歲的年紀手上一定沾了許多人的血。這樣的孩子,你還要嗎?”
“小野到底在哪兒?”
“我告訴你,你把顧野找回來,我就得從顧家滾蛋,你當我傻?”“誰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我沒有這個權力,最多讓他活下去,僅此而已。”
“死,除非你死。不是我說你,你女兒天天為了你一個精神病忙裏忙外,可憐見的,如果她是我女兒,我一定不會拖累她。好好想想吧,是繼續做顧太太,還是讓你兒子好好活著?”
錄音聽完,齊止把錄音筆關掉攥在手裏,對愣在當場的程莫說:“當年她逼死了我媽,現在有人殺了你媽,論起來是我虧了,你有什麼好哭?”說完他有把臉轉向顧安澄,問:“這兩個人的聲音你一定記得,現在兩個人都會成為你的噩夢,紀玲,和吳婧――她們與其說是你的妻子不如說是棋子。借刀殺人,兔死狗烹……顧安澄,你披著人皮活在人間不累?我不想把精力浪費在死人身上,顧安澄,讓你把兒子賣給黑市的人到底是誰?”
顧子笙通過耳麥低聲問許亦:“是誰動的手?”
許亦也一頭霧水,狙擊手就他們兩個人,邱銳被他唬住動都不敢動更別說開槍,那麼對紀玲下手的一定不是遊隼的人。他正要開口的時候,看見從對麵的房間裏一閃而過的光亮,他立刻對顧子笙彙報道:“我一點鍾方向有可疑人員,是否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