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把這碗色香味皆不全的照燒雞腿飯往顧子笙那邊輕輕一推,以手支頜,微笑道:“辛苦那麼久餓了吧,喏。”
“……”她怎麼就喜歡這腹黑壞心眼的公雞了呢,電視劇裏男主角吃到女主角親手做的飯菜,不是就算難吃到罵街也要說好吃的嗎?言疏,你還是不是小說男主角了?
他目光譴倦,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凝視著顧子笙,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的變化,每一次情緒的變幻都能使他心情大好。明明對於欣賞她的小慌亂不亦樂乎,唇角卻沒有勾起任何弧度,從顧子笙的角度上來看,依舊是冰冷的表情。
如果吃完這玩意兒,顧子笙毫不懷疑她會暴斃。一鼓作氣,顧子笙把那碗色香味皆不全的照燒雞腿飯端起來就走。離桌子二三厘米就被言疏捉住手腕按了回去:“你做什麼?”“珍愛生命,得倒了。放心,餓不著你。你想吃老壇酸菜還是想吃紅燒牛肉還是想吃香菇燉雞?”顧子笙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個大大的假笑。
“不麻煩你泡麵。”言疏一針見血,一點點麵子都不給,然後把照燒雞腿飯挪回自己的麵前,拿起筷子對顧子笙道,“不要浪費食物。”說完,便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除了對待顧子笙以外,言疏是個很有涵養的人。用餐禮儀比風卷殘雲的顧子笙優雅不知哪裏去,顧子笙就站在旁邊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那張櫻色的薄唇時而一張一合時而抿唇,大概過了有十分鍾,言疏放下筷子直起身子用餐巾擦拭嘴角。謹記青牙告誡的顧子笙眼疾手快地收拾起碗筷,順手給言疏倒了一杯白開水。言疏瞥了她一眼,手覆在玻璃杯的杯壁上,然後把手撤回,看向顧子笙:“水。”“啊?”顧子笙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指著她剛倒的水對言疏道,“這不是嗎?”
言疏用關愛智障的目光掃了她一眼,衝著裝著白開水的玻璃杯揚了揚下巴,又抱臂看向她。
這公雞又犯什麼毛病,難不成要她給他倒上一杯八二年的雪碧?她狐疑地伸出手想把杯子拿起來把水倒掉,結果手指一觸碰到杯子顧子笙立刻被燙得齜牙咧嘴:“燙燙燙燙燙燙燙……燙死爺了!”
他上身後傾靠在椅子上,笑看她出洋相,還不忘補上一刀:“怎麼了?”
顧子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眼睛瞪著言疏,支支吾吾道:“你嫌燙早說嘛,幹嘛非要現在才講,你看看人家男朋友,會讓故意讓他對象燙著嘛……”
言疏糾正道:“是未婚夫,如果你請求,隨時成為丈夫。”
“……”顧子笙的老臉穆然紅透,顧不上燙拿起杯子害羞地跑進廚房裏把水倒進水槽。
結婚什麼的,顧子笙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她是一隻沒有腳的鳥,注定漂泊無依,孑然一身。在遇見言疏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無情故而濫情。可與言疏在一起之後,他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待在她能看見的地方,她就滿心歡喜。唉,身為鐵血硬漢,顧子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變成花癡的一天。言疏當然好,在顧哥的心裏,再沒有任何人比言疏更好。不過,說到結婚,顧子笙沒有任何準備。結婚意味著責任,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