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邱銳也沒有點響這一卡車的鞭炮,被遊隼的人黑著臉拉下車,捂著嘴站在他們夾道歡迎的行列中間。而克裏斯站在中間笑得見牙不見眼,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惡作劇。鞭炮是不會在顧子笙的婚禮上炸起來的,不過嚇上她一嚇也算是報了仇。
古典樂隊準備就緒,在得到提示後立刻奏響婚禮進行曲。女高音在樂隊中吟唱聖潔的歌曲,一男一女兩個花童穿著法國傳統洋裝走在顧子笙的前方,肉乎乎的小手抓起花籃中的紅白兩色玫瑰花瓣拋灑入半空中,在飄落的花瓣中,顧子笙踏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挽著齊止的臂彎緩緩入場。正午的陽光從色彩斑斕的玻璃中落下,將婚禮會場染上瑰麗的色彩。層層拱起穹頂之上吊起碩大的水晶燈,藤蔓從柱低向上攀去,開放出嬌嫩的花朵。白紗下鑽石頭冠上的星星點點熠熠生輝,所過之處一片梔子花的香氣。
賓客在此之前已經落座,他們目不轉睛地望著從陽光中款款走來的新娘,她的年輕,她的身姿,她被頭紗遮蓋下朦朧而極美的麵龐,瞬間成為這場婚禮最耀眼的存在。
一百米,或者更長,便是言疏和她相隔的距離。不知道是不是顧子笙的錯覺,隔著白紗遠遠望見他臉上浮現的笑容,恰如六月初綻的白色薔薇花,如此完美。如果不是有齊止挽住,她此時此刻已經撒開腿跑向她的言疏撲個滿懷。
紅毯即將走完一半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口袋,咚地一聲重重壓在地上,震得地板上的灰塵抖三抖。這來曆不明的天降之物迅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隻有沉浸在自我中的樂隊還在繼續演奏。
在場的人還是遊隼身經百戰的人反應最迅速,從賓客裏走出來兩個穿西裝別著朵紅色玫瑰花的遊隼成員,一個負責舉槍對準口袋,一個蹲下身拉開口袋裏的拉鏈。打開,露出裏頭肌膚呈現灰白色的屍體。
魏朗。
世紀婚禮的現場突然從天花板掉落的屍體,會瞬間掀起議論紛紛,到那時恐怖的氣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他們看了一眼後迅速將拉鏈合上,說:“是雜物。”他們對顧子笙說,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到場的賓客們紛紛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剛才的歌舞升平。
在顧子笙揭開頭紗查看實際情況之前,齊止攔住了她的手。許亦從人群中抽身而出,對身邊的遊隼成員吩咐道:“一隊上樓查看,二隊三隊守住所有出口,不許人隨意進出,我去保護老大。”
在場唯一和魏朗的過去有瓜葛的人除了他就是顧子笙,而後者比他要更深。魏朗突然死亡並且屍體出現在這裏,腳趾頭想想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在婚禮現場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許亦除了魏天抒再也想不到別人。子彈上膛,暗暗收在袖中。他擠過人群站在距離紅毯上顧子笙最近的地方,伴隨著她的腳步而**目光警惕地環顧四周。
婚禮照常進行。顧子笙剛調整心情邁出一步,就聽見耳畔穿來沙啞聲音:“顧野,你沒有殺他,他卻因你而死。我們之間的協議繼續,不過我們之間隻有一個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