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指標一概正常,檢查了各項數據後確定沒有後遺症了,唐媽媽才放心讓路文良下地走動。
雖然針劑的作用力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但到底還是讓他頭昏腦漲了一陣,加上身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醒來之後路文良還是頗受了些折磨的。
他抱著唐媽媽給他泡的熱蜂蜜水坐在凳子上,察覺到唐爸爸的視線,扭頭看過去,果然看見唐爸爸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在看報紙。
這已經是第n次了,以他對外界敏銳的觸覺,絕不可以輕易用看錯了這麼個理由來搪塞過去。唐爸爸雖然偽裝的不錯,但假的就是假的,他一本正經的表象下肯定埋藏著一肚子欲言又止的話。
他要什麼?
一邊好奇,路文良一邊掏了個蘋果口的吃,對方不,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不過在心裏琢磨一下卻沒什麼忌諱。
唐爸爸是在好奇,按理一個人被綁架了,心裏怎麼著也會有點疑惑吧。路文良的為人他是知道的,很少會結仇,基本上人緣都不錯,又溫吞,除了某些時候比較“有爆發力”一點外,對大多數人來,他是個老好人也不為過了。這樣的人居然被綁架了,他自己就沒有一丁點懷疑的麼?
還是神經太粗了?他記得兒子告訴過自己,之前從未和路文良提起過自己的正職,那麼這種突如其來的橫禍,總該困惑一下緣由吧,怎麼會除了吃藥和吃飯之外,就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似的呢?
但他又不敢貿然開口問,畢竟唐開翰瞞了路文良那麼久肯定是有點理由的,要不就是對方異常厭惡這一職業,要不就是有什麼不能出口的難言之隱,他這一,不得要壞兒子的事兒。
所以當路文良問起唐開翰的去向時,唐爸爸隻去警察局做備案了,其他的一概沒有多談。
而路文良似乎也特好糊弄,得到了答案之後就沒有再坐臥不安,安靜的吃東西的模樣幾乎讓唐爸爸以為他隻是來療養院休假的。
殊不知路文良也是有苦難言。
他擔心唐開翰的安危,但畢竟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執意要知道對方的下落然後去幫忙的話,除了會讓人為難外,肯定沒有任何益處。現在都是熱兵器時代了,他這個土鱉上輩子在盤龍會混到那種程度也沒有摸過幾回槍,漢樓的軍火配置是整個業界都口耳相傳羨慕嫉妒恨的,火拚當然不像普通黑幫那樣,不倫不類的赤膊上陣。他這樣的段數,人家閉著眼睛一顆子彈也能解決了,再鬧騰不過是徒增煩惱。
加上唐爸爸和唐媽媽明顯是老人家了,這一副粉飾太平的模樣明顯是做給他看的。居然能想出一個去做筆錄的理由來。老人家本來就是強裝鎮定,被他戳破了窗戶紙,能不能承受這件事還是兩。唐瑞安不在,唐開翰有事,保護他們安慰他們的重任自然就要讓他來承擔了。
雖然無法提供武力上的幫助,但不就是演戲嗎?演的讓他們信以為真,路文良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的手機在水裏一泡已經無法開機了,病房裏的電話隻能打內線,他又不想和唐爸爸或者唐媽媽貿然借手機。於是隻能一邊在心裏焦躁祈禱,一邊臉上若無其事。
而唐開翰那邊,事情簡直完結的莫名其妙。
張先生出車禍了……
海川這幾年經濟漸好,人人腰包都鼓了,買車的人也越加多。但道路仍舊是前些年舊馬路的尺寸,於是在紅綠燈規劃未改進的情況下,經常發生堵車狀況。
海川臨海卻又有一半是山區,於是市區裏湖泊異常的多,高架橋自然衍生。由於車輛增多橋上又沒有紅綠燈的原因,橋麵是時常要發生車禍的。
接到電話的時候,張先生正被人從一起九車相撞追尾的事故拖出來放上擔架。作為事故最主要責任人,張先生因為急於脫身而沒有減速就試圖衝破收費站,結果撞上了一邊改道的貨車,而後一係列的追尾,造成一起至少三人死亡的重大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