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是屠靈獸骨血的味道,從葉蓉給她強灌過一次用屠靈獸的肉熬製的湯藥之後,她對那個味道,永生難忘。
就算在昏睡中,喉嚨劃過這個黏膩液體的時候,蘇宛秋還是下意識地吐了出來。
她昏迷了好幾天,不吃不喝,基本上已經命懸一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迷糊中她感到衛朽一直在嚐試著救她,用了各種法子,還對葉蓉發了脾氣。
似乎自從蘇宛秋嫁到靈淵府後,衛朽就常常發脾氣,嚴重時還會罵人,摔東西。
那時她還以為自己對衛朽來說,也許是個特別的存在。
現在來看,真是她想多了。
蘇宛秋本來以為自己就會這麼死去的,沒想到衛朽在嚐試了各種方法無果之後,又打起了屠靈獸骨血的主意。
這世上隻有荒海有屠靈獸,而每隻屠靈獸,蘇宛秋都認識。
不管是母獸,還是大祭司,她出嫁時還剛滿周歲的弟弟蘇宛冬,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妹樺羽,哪一個人的肉,她都不想吃,也不會吃。
一想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被割肉放血的樣子,她就覺得必死還難受。
也許是她愛衛朽愛得不夠深,但是要她像葉蓉一樣,為了給衛朽建築所謂的續魂鼎去複活早已魂飛魄散的母神,誅殺自己全族這種事,蘇宛秋絕對做不到。
聽說葉蓉還手刃生父,真不知她如何下得去手……
衛朽不甘心地又給她灌了一口湯藥,結果還是被蘇宛秋給吐了出來。
他又故技重施地想吻她,然後趁機將藥灌進她嘴裏。
雖然成功了,但是蘇宛秋已經無法吞咽。
衛朽一鬆開她的唇,那股黑兮兮的液體便從她的嘴角淌了出來。
他這才真的慌張起來。
若是連屠靈獸的肉都救不了她,那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可以救她的藥呢?
“砰——”
他氣得將身旁的桌子摔得粉碎。
葉蓉剛準備進來,就被他的怒氣給震住了。
“神……神主……”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生怕他遷怒在她身上。
衛朽頭也沒回,就十分不耐煩地吼了一句,“快說!”
“我有個法子可以救神後。”見衛朽如此焦躁,葉蓉倒是突然不驚慌了。
他越是在意蘇宛秋的性命,她的籌碼就越大。
果然,聽她說有辦法救蘇宛秋,衛朽的神色一下子緩和了許多。
“什麼法子?”他急切地問道。
葉蓉快步上前,俯身在衛朽耳邊說了幾句話。
話音剛落,衛朽便皺緊了眉頭,“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當真有辦法可以救活她?”
“我若食言,神主大可直接殺了我便是!”葉蓉信誓旦旦道。
衛朽眼裏的情緒有些鬆動,半晌,他徑直將葉蓉放倒在地上,隨即俯身上去了。
他根本是胡亂地在她身上肆虐,甚至不願抬頭去看她的眼睛。
像是完成什麼任務一般,他動得十分野蠻粗暴,隻求那釋放來得更快一些。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身體的渴求變得這麼淡薄了呢?似乎是從蘇宛秋嫁過來之後……
身下的女人在不斷地喊叫著,快要把他的耳膜震破。
他努力不去聽那特意誇張的嗓音,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全是蘇宛秋的模樣。
身下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葉蓉的呼喊也一聲比一聲高。
不是沒有和衛朽做過,蘇宛秋還沒出現在靈淵府時,衛朽抒發欲~望的對象,就是葉蓉。
隻是他從未在她身上傾注過情感,每次都是抽身就走。
那日她不小心窺見衛朽和蘇宛秋做時,他失控發狂的模樣,她心裏就燃起了欲~望的火,直到現在還在燒。
但是衛朽依然沒有任何感情的成分在。
葉蓉為了心裏的慰藉,不停地呻~吟嚎叫著,以為這樣就能催眠自己,衛朽其實很享受她的身體。
他們激烈的動作不時發出淫~靡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曖昧,也格外清晰。
蘇宛秋甚至能聽到他們交~合之處飛濺的水聲。
她之前迷迷糊糊的,並沒有聽到葉蓉和衛朽的談話,神識剛一清醒,就聽到他們曖昧苟合的聲音。
就那麼無法自持,非要在垂死的她麵前表演幹柴烈火的戲碼麼?
等她安靜地死去,就這麼難麼?
為什麼最後連這點尊嚴都不肯給她,讓她在生命的終點,親身體驗到愛情被踐踏的苦楚。
蘇宛秋覺得,她心裏僅存的對衛朽的一絲愛慕,也隨之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