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白雪皚皚卻徐徐而微的暖陽之冬。
漫天雪地間,一群馬蹄聲跡速而往,馬背上的人身穿一襲沉紫色長袍加身,墨黑的發絲在瑟瑟的寒風中盡情的飛揚著,時而貼近他白皙晶瑩的肌膚,時而又拂過他薄薄的微微揚起的唇,高挺狹窄的鼻梁,流離的酥光襯出縈繞的幽光,拔卓挺立。狹長的劍眉下有神的眼,時而迷離時而清澈。
忽而一陣孩童的啼哭聲哇哇而起,讓疾行的馬蹄聲為之一頓,拓跋炎擺擺手,命身邊的人前去打探究竟。
那人回來時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拓跋炎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厭惡,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沒人能留意過。轉而又是一副溫文而笑的表情,他伸手示意把嬰兒遞過來。
本來哇哇啼哭不止的嬰兒即刻止住了哭聲,久置於寒地之中繈褓已顯冰寒,略有些寒冷的大手探入繈褓內,裏麵還是暖烘烘的,外界突如其來的寒冷從修長白皙的手指中傳遞到嬰兒嫩嫩的頸部處,讓嬰兒不禁一個寒顫,竟然糯糯的笑了起來。
剛哭泣過得小臉泛過依稀紅潤,白皙的小臉蛋在流光翼翼的照耀下光滑,烏黑深邃的眼眸滑溜溜的打量著拓跋炎,栗色的頭發柔順而亮澤,閃爍著熠熠光輝。
身後的大臣們看著這一幕,被官場汙濁的冰徹的心竟然有些融化。
他們都在看著拓跋炎的下一步行動,這也是一個鑒定其品性好給予底數是否值得投靠之人。在其中正有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這正是大炎王朝的鼎鼎宰相納蘭裴矩。
沒有任何猶豫,拓跋炎把嬰兒抱於懷中,驅步前行。
納蘭裴矩的眼眸中多了一處不明所以的神色,誰也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寒絮螢光影婆娑,寥靜輕顏日蹉跎。驚鴻一瞥何處去,緣起丹青劫未知。
她就這樣被他抱來了。
名為寒在。
玉屏羅帳,身旁的侍女正忙碌著為鏡前的女子梳妝打扮,鏡中人彎彎柳眉,唇紅齒白,薄粉敷麵,冰肌玉膚,滑膩似酥,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任是爭豔之萬花亦稍遜幾籌。栗色的發絲流光盈轉,嬌媚卻冰寒的氣質,煞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一旁的侍女小玉停下手中的動作,愣愣地看著妖魅脫俗之人,甚是詫異“姐姐實在太美了!美得我都垂涎欲滴”
聞此,寒在瞥了小玉一眼,神色甚是冰冷,卻隻是個玩笑,小玉笑意吟吟地姿態略是誇張為之顫抖,寒在不禁莞爾一笑,熒光流轉。秦王府內也隻有小玉不介意寒在冷冰冰的氣質。
秦王府門前,一輛外表裝飾單調卻不失華重的馬車久候。
車旁,拓跋炎身著一襲沉紫色長袍,淡雅的花紋金光盈盈,五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中,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淩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班的眼神,隻惜泛紫的唇略顯病態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