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雲記憶中她見過這人,從前對她從來都是狗仗主人勢,從沒把她當過一次公主,這兩個人還以為她是個任人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廢物?
她眉眼一冷,不複剛才那副笑容淡淡的模樣,眸光灼灼,言辭厲厲,“小小奴才,就敢如此跟本公主說話了?誰給你的膽子!”
那嬤嬤一驚,眼閃過驚詫,有那麼一瞬間被顧清雲那般冷厲的模樣嚇到,卻不到半刻便更凶神惡煞起來,她不屑的翻了翻白眼,“清雲公主?你真以為你是公主!哼,你有什麼資格對老身用這種態度說話?”
在她看來,這什麼勞什子的公主,不過是個虛名,還不如她一個皇後貼身嬤嬤來得尊貴。
“哦?李嬤嬤認為,皇上冊封的公主之名並不作數?李嬤嬤這是要違抗聖旨,還是在……”顧清雲不疾不徐的說著,一身質樸裝扮間卻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她故意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侮辱當今皇上!”
那六個字突的拔高了音量,罪名之大,誰人能承擔得起!
李嬤嬤眼底立刻閃過慌亂,此刻才驚覺自己的話可以有如此大的罪名,且確實是這個理!
她抬眼,眼神觸及顧清雲那雙清清冷冷的鳳眸,那鳳眸間帶著無盡的狠厲和威懾力,李嬤嬤一慌,雙腿徒然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沒有任何原因的,一種驚恐從內心油然而起。
“奴才不敢,請清雲公主恕罪!”
李嬤嬤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說話間都帶著顫抖之意。
顧清雲挑了挑眉,滿意的笑了笑,雖說這公主沒有任何實權是個虛名,但有時候,這虛名也不是沒有用處,至少她依然是個主子,在這種欺軟怕硬的小奴才麵前,還是有些用處的。
“李嬤嬤行這麼大禮我可受不起,還是快帶路吧,否則皇後娘娘怪罪下來誰也承擔不起不是?”
顧清雲笑容兩扇,溫柔的拍了拍李嬤嬤的肩膀,全然沒有方才的模樣,一切仿佛隻是李嬤嬤的錯覺。
李嬤嬤還有些戰戰兢兢的領著顧清雲往內殿的地方走,穿過前殿是一片長廊,穿過長廊是一片小花園,剛踏進小花園門口就有另外一個看起來更為強勢的老嬤嬤上前。
顧清雲認得,她是皇後的陪嫁宮女,是這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嬤嬤,姓劉。
劉嬤嬤半仰著頭,怒瞪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一張老臉羞紅急忙退下。
“清雲公主好大的架子,讓皇後娘娘好等!”劉嬤嬤從鼻孔中哼出一道氣來,臉上帶著深深的戾氣。
得,又來一個更為囂張的。
顧清雲沒有反駁,隻是回道,“劉嬤嬤,那現在可以覲見皇後娘娘沒?”
劉嬤嬤不可一世的抬起了下顎,頤指氣使說道,“真是不巧,皇後娘娘身子骨不大好,這會在午休,還請清雲公主在這裏候旨。”
“……”顧清雲默默翻了個白眼,這皇後就是故意要讓她難堪唄?
“請清雲公主在此跪候!”劉嬤嬤見顧清雲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顫顫巍巍的跪下,有些不滿,重複了一遍。
顧清雲抿唇,她看了看腳下鋪滿鵝卵石的石子路,眉頭一皺。
她上不跪天,下無高堂可跪,憑什麼跪一個狗屁皇後!?
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要讓她屈膝下跪?
開玩笑!
顧清雲隻是沉默並沒有回話,她雖然深知古代皇權至上,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男兒膝下有黃金!
噢不對她不是男兒。
那是那句士可殺不可辱!
沒錯,士可殺不可辱,她顧清雲錚錚女子,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十八年後不照樣是個好漢!
“大膽,清雲公主竟敢抗旨!”劉嬤嬤動了怒氣,方才聽人來報李嬤嬤吃了虧她還不信,現在看來眼前這小女子確實不一樣了,但是又如何!不過一個弱女,進了儀秀宮還敢這般猖狂,她就能好好教訓一番。
說罷,不知從何處竄了兩名侍衛上前,一人一邊扣住了顧清雲的手臂。
劉嬤嬤上前,揚起手就要打——
顧清雲肩膀一震,雙手一擰,以極快的速度和力度從侍衛手中掙脫,更在那巴掌落下來之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抓住劉嬤嬤的手腕,往外一掰的同時,一腳踹上了劉嬤嬤的肚子。
砰——
劉嬤嬤豐滿厚實的身軀飛出去一米外,以十分不雅的姿勢摔在石子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她怒不可遏,“反了,反了!給,給我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