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王子收到消息再趕過來怕是要費不少時日,你且放寬心,這親事怕是你爺爺與拓跋王定下的,若是那王子你瞧著不歡喜,大可拒了這門親事,他憐你突失親人,定會應允的。”
憐舟梓棲乍聽聞自己竟還有一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妻,饒是她家世不同常人,但也有女兒家的羞態,不安中或許透著絲期盼,那人不論是好與壞,入不入她的眼,她也隻有接受的份,畢竟那是她爺爺給她定下的親事,想來那人秉性不壞,不然爺爺怎麼會將如此寶貝的她交給那個人,腦海裏閃過在塞外這些年聽到的那個人的傳言,心裏隱隱有些期待與之見麵,她聽洛弦月這般說,輕柔的笑笑:“恩公的好意梓棲心領了,梓棲會遵循本心的,倒是恩公,難道不是為情所困,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公子待您的真心小女都可以感受的到,不知恩公心裏有何顧慮才這般躊躇,梓棲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便是,我聽著。”
憐舟梓棲看向依靠著窗前低垂眼眸,看不清情緒的人兒,輕歎一聲:“蘇公子的心意明眼人心裏都有數,人心都是肉做的,蘇公子外表看起來是那麼漠然,但是一定有一顆柔軟的心,隻為他所愛之人,鐵血柔情,據說這樣的人,此生若是愛上一人,那便是傾覆天下也不願負了那人,前些日子,梓棲感覺到恩公身上的氣息變得那麼冷,想來蘇公子也是有所感觸的,但是,愛而不得是何其悲哀,有的人一旦瘋狂喪失理智,怕是什麼事都做的出去,他愛恩公若是入骨,定不願受那腕骨之痛,唯有束縛,恩公真的想看到這樣的場景發生嗎?”
這個如水的女子竟看的那麼透徹,在未來沉浮的她怎麼會看不清人的心思,怕是恨不得畫地為牢縛其一生,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眼底風華初現攝人心魄,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仿佛困擾她許久的問題迎刃而解:“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這便找他去。”
“快些去吧。”憐舟梓棲語氣急了些,這個姑娘是那樣的柔軟,真的隻適應被人寵著,而不是被那些惱人的事情纏身。
洛弦月出了憐舟梓棲的住處,腳步輕快的下了樓,現在已是巳時,辰時的時候她還見蘇彌夜和她哥哥洛北辰在這飲茶閑話家常來著,這這才一個時辰過去,人卻是不見了蹤影,隨手招來一個姑娘詢問了下蘇彌夜的去處,得到的消息讓她的心被暖意裝的滿滿的,同時又惱自己給了那人這樣的不安。
原來這幾日蘇彌夜除了像洛北辰打聽她小時候的事情,同時也是物盡其用,向魅宮的人打聽她的喜好,據說要親自下廚洗手作羹湯,眼眶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在這個時代,且不說平常百姓都是夫主外,妻主內,俗話說君子遠庖廚,更何況是這般金貴的人,而如今卻為了討她歡心,竟做至此,神遊之際,這姑娘又道:“蘇公子是在秘密進行,不想讓您提前知曉,您千萬別說是我說出去的,副宮,這麼好的男人,切莫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