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拍掉她壓在我肩膀上的手,“別唬我,本姑娘可是被嚇大的!”
“哼哼~”景千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吳言老道也捋著他的下巴上稀稀疏疏的白胡子,搖頭苦笑,“丫頭,你先把嘴裏的飯咽下去,別待會兒噎著。”
電視裏播放的是一卷錄像帶,從內容看應該是從模特學校的保安室裏拿走的,拍攝時間是昨晚十一點五十分開始的。
而這卷錄像帶中的主角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我自己!
裏麵記錄了我在廢棄的教學樓下開壇做法,直至靈氣耗盡,昏倒的整個經過。
“學校的監控拍到我,這有什麼奇怪的?”
“別急,接著往下看~”景千夏高深的壓低了嗓音。
我耐著性子繼續盯著電視,大概在我昏倒十分鍾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視頻裏,我突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極其痛苦的滿地打滾,好像忍受著某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片刻後,視頻裏的我翻過身,終於在監控攝像機前露出正麵,鏡頭清楚的捕捉到我的表情,我的臉上竟然掛著笑!
那種誇張到近乎猙獰的笑,與跳樓身亡的三具女學生屍體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看到這裏,我幾乎連呼吸都緊張的凝結住了,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冷汗直流。
我快速回想了一遍從昨天到現在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一點點有關於視頻中記錄的片段。
視頻裏的那人真的是我嗎?
如果真的是我,那我怎麼一點都記不得自己做過那種事?
視頻裏的人在一陣瘋瘋癲癲的手舞足蹈之後跌跌撞撞的消失在監控中。
“就說了你會怕。”景千夏關掉電視,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膀。
從她的眼神中,我似乎讀懂了真相。
有什麼髒東西在我昏迷的時候,附上了我的身!
“你們是在哪裏找到我的?”我不安的問。
托外婆的福,我在這一片的也小有名氣,萬一那鬼用我的身體尋開心,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缺德事,以後我就不要做人了。
“喏,就在這裏,你跑來的時候滿身都是泥巴。”景千夏伸手指了指我們所在的這間屋子。
“太扯了!”一個被鬼附身的人,怎麼可能跑來這種有道士的地方?
景千夏之前騙過我,她的話不可信,我又把視線轉向了吳言老道。
這老道雖然可惡,卻從來沒騙過我。
無言老道壓了口茶,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忘了?不久前,貧道曾給過你一樣東西。”
“你是說,是那兩條水精帶把我帶來這裏的?可附在我身上的明明就是一個女鬼!”
我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掏出封印蛇精母子的木牌,駭然發現木牌上的蛇紋雕刻不見了。
景千夏搶走我飯碗裏的雞腿,邊吃邊說,“女鬼沒看見,那兩條水精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隻見,在我的腰上和大腿上分別纏著兩條一大一小的黑鱗巨蟒。
它們大概從我昏倒後就纏在我身上了,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要不是景千夏提醒,恐怕我根本不會注意身上多了這麼大兩條蛇。
見我注意到它們,較大的那條蛇溫順的把腦袋挪到我視線下方,欠了欠身,還用猩紅的信子在我臉頰上親昵的舔了舔才幽幽退下。
較小的那條似乎也想來蹭蹭我,卻比較羞澀,水蛇腰扭了半天愣是沒勇氣遊到我的跟前。
我差點就忘了,這兩條水精已經認我為主,之前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一定是它們發現我遇到危險,才主動獻身趕走女鬼,並把我帶來這裏,尋求幫助。
景千夏啃完雞腿,把雞腿菇往空中一拋,較大的那條黑蛇遍張口接住,吞下腹中。
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本能的想要把這兩條蛇從自己身上弄下來。
那兩條蛇好像能明白我的想法,委屈的看了我一眼,乖乖的徑自遊回木牌中。
我心裏一樂,嘿!還真是撿到寶了!
等我吃好飯,吳言老道正色開口:“丫頭,你考慮好了沒有?”
“考慮什麼?”我抹了把嘴。
景千夏插嘴,“當然是拜我師傅為師,做我的師妹咯~”
“省省吧!”我白了她一眼,“我才沒興趣學用腳趾拿筷子。多謝你們救我,這份恩情有機會我會還的,就此告辭。”
說完,我背起黑傘就要走人。
吳言老道沒有攔我,目送我到門口之時,說了一句,“你靈氣耗盡,十日之內萬不可再畫符念咒,切記切記。”
“知道了!”我揮揮手,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