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氣,嘴角扯出了一個淺淺的冷笑,“我既然能當麵指出你就是凶手,這些問題自然也能解釋清楚。羅警官你還記得劉校長請來的另一個協助調查的人員景千夏嗎?她隻到現場看了一眼,就說這不是咱們應該管的事情,而是一場“案子”。當初我一直不明白她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剛才,我才想明白,原來景千夏早就察覺廢棄宿舍樓裏根本就沒有鬼。有的隻是一個比鬼還要凶的人!”
聽到這裏,羅飛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拿出一支錄音筆,打開錄音鍵。
“繼續說,我給你們做個見證。”
病房內的氣氛越發緊張,張雨欣的父母不再試圖阻擋我。張爸爸神色頹然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張媽坐在張雨欣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我看著房間裏彌漫出來的煙霧,仿佛惡魔的手掌模糊了坐在床頭的張雨欣冷酷的表情。
“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吧,狗尿苔是一種快發性毒素,隻需被人體少量吸收就能在10秒鍾內使人陷入極樂的幻覺,而且藥性極其容易揮發。如果隻是吸入而不是食用,同樣能造成至幻效果,但屍檢卻查不出來。這一點,我已經親身嚐試過了。監控視屏裏,雖然是王梓帶頭進行詭異的招鬼遊戲,但第一個毒發,也就是我們認為的第一個被鬼附身的人卻是張雨欣。張雨欣被鬼附身後,另外三個女孩雖然又驚又怕,卻沒有人逃跑,王梓還帶頭來查看你的安慰。你就趁著這個時候,把早就準備好的曬幹磨碎之後的狗尿苔粉末灑在空氣裏,讓她們吸入,所以很快我們又在監控視頻裏看見,天台上的四個女孩一個個都開始瘋瘋癲癲全魔亂舞,就好像全都被鬼附了身。”
“王小姐,張雨欣要是第一個中了狗尿苔的毒,她應該神誌不清,根本沒有能力對身邊的人下毒才對。”羅飛客觀的提出疑問。
張雨欣眼底的笑意更甚,發現我在觀察她,她跟快的低下頭又裝出委屈抽泣的模樣,惹得她媽一陣心痛。
“對對對,你這個假設不成立,不能冤枉我女兒!”張媽激動的指著我。
“可要是你們的女兒一開始就根本就沒有中毒呢?”
張媽被我反問的一時語塞,憤怒的瞪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的女兒在演戲!她隻要提前把濕棉球賽進鼻腔就能阻止吸入毒粉,這也就是為什麼其他女生都跳樓身亡,唯獨你女兒運氣那麼好,能從三樓天台直接跳進河裏毫發無損。都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計好了的。”
張媽的情緒更加激動,對張爸吼道,“老張,你快幫你女兒說句話呀!雨欣都被人這樣汙蔑了!”
張爸掐滅手裏的煙頭,皺著眉頭點燃了第二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張雨欣和她母親,“我最了解我的女兒,她從不認識那個叫做朱涵的同學,也不知道狗尿苔是什麼。王小姐,你說了那麼多隻是你的個人推斷,真的想控告我女兒謀殺,必須要拿出證據!”
“證據就在羅警官手中的檔案袋中,裏麵有四個十字繡,應該都是出自張雨欣之手。還有,一星期前和朱涵一起跳樓昏迷的那個女同學也在這間醫院,經過治療很快就會蘇醒。你和朱涵到底認不認識,朱涵為什麼會三更半夜跑到廢棄宿舍樓,等她蘇醒之後都會真相大白,她的口供也將成為你的殺人的鐵證。”
我口中那個真正大難不死的女孩叫做胡斐,劉校長說過她摔得不輕已經是個植物人了,根本不可能證明張雨欣和朱涵的關係。想必,向雨涵也知道這件事,才會表現的這麼篤定。
我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病院,羅飛一頭霧水的跟在我身後,“胡斐不是確定是植物人了嘛,醫生說過她恢複意識的可行性小於百分之10.”
張雨欣病房的門還沒關上,我對羅飛擠眉弄眼,故意扯著喉嚨,“醫生治不了不代表我治不了,不然劉校長花那麼多錢請我?”
“也對也對!”羅飛收到我的眼神後,立刻明白我的想法,迎合的大聲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做法?”
“明日寅時三刻開壇做法,給胡斐招魂。在這之前,你可得把張雨欣看住了。”
“放心吧,她被我的銬子拷著,跑不了。”
咱們一直扯著嗓門走到樓梯口,身後才傳來了了關門聲。
羅飛這才壓低了聲音問我,“王小姐,你到底能不能把胡斐弄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