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這個真相能讓這對夫妻放下心中的執念,20年的自責已經夠久了,他們還年輕,不應該活在莫須有的罪責中。
“思思她真的已經投胎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米雪有些激動,聲音裏夾著濃濃的鼻音。
王建扶著她,緊緊摟著她的肩,“思思投胎了,她真的不恨我了。”
我搖搖頭,“我可算不準她投胎的確切時間,也許早在十幾年前,也許就在這幾個月內。”
“你是說,思思她也有可能投胎成為我們的孩子?”米雪忍不住流淚,又像是喜極而泣的吸著鼻子。
“不是沒有可能。”我發現米雪前幾天還不太明顯的小腹,現在已經隱約看得出一些凸起的輪廓。
米雪握住王建的手,“阿健,我們的孩子就叫念思好嗎?思念思思,想念思思,懷念思思,或許這個孩子真的就是思思。”
“好,就叫念思,王念思。”
眼前相擁著開心而泣的中年夫,應該算是張雨欣製造的慘案中僅有的一點點溫馨了。
雖然這個案件與鬼神無緣,但張思思作為這個案件的起因,最後也成為了這個案件的證據和結局,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事情。
無論是姻緣,因緣,還是陰緣,終究不可逆也不可回避。
送走二人,我忍不住思緒萬千,眼前浮現起那個和我定下陰親的男子的臉。
贏湛,他在哪,我還在氣他沒有及時救我,但此刻,我已經忍不住開始思念。
下午,嬌嬌來查房,我隻是受驚過度才會昏倒,現在已經康複。
“嬌嬌,我想出去走走。”
“行啊,我陪你!”
嬌嬌巴不得找個借口翹班,屁顛屁顛的找了把輪椅非要讓我坐上去。
繞著花壇走了沒幾步,輪椅突然向右傾斜,輪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我伸了個懶腰,從輪椅上站起來,打趣道:“看來,老天都不讓我裝病。”
嬌嬌蹲下身查看輪胎,納悶的托著下巴,“怪了,誰在花壇的草地上挖了那麼大的一個坑?”
被她一說,我也好奇起來。
隻見,這個大坑約有半米來寬,深有兩寸,前寬後窄,輪椅的左側車輪真巧滑進了大坑的邊緣。
嬌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輪椅從大坑裏推出來,走了七八步,輪椅又往左側一歪,陷入了第二個坑。
這一次,嬌嬌火了,叉著腰就罵了起來,“那個不長眼的在醫院挖坑,摔著病人了怎麼辦……”
我盯著這兩個坑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這個坑的形狀有點眼熟。
很像被放大的人類腳丫,光腳在泥土上踩出來的。
而且,每隔七八步就會出現坑,一直延伸至醫院圍牆下。
“嬌嬌,你看這些坑像不像腳印?”
“別逗了,姚明的腳都沒那麼大,半米來長的腳印,除非那人是一個三四米的大巨人!”
嬌嬌不經意間的話,讓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三四米高的巨人,我還真見過一次,就是李珂家的祠堂裏,從我和贏湛麵前救走秦玉郎的那個三米巨人!
另一個更加離奇想法冒了出來!
難道說,昨天晚上跳樓的張雨欣不是自己逃走,而是被這個巨人帶走,就像巨人帶走秦玉郎一樣?
可那巨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或者說秦玉郎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