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沒有一個掉鏈子的,槍法也非常精準,幾乎每次射出一顆子彈就能打斷一條觸手。
而我找到了一個機會,使用迂回戰術,繞到了走廊的另一頭,打算繞道那些觸手身後。
看似緊閉的鐵門實則根本就沒有上鎖,我輕易就推開了。
但我還是小看了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就是那麼倒黴,隻見在房間裏不僅有十幾個小姑娘縮在角落,還有一條比之前看到的所有觸手都碩大威武的觸手正在吸食女學生的血液。
不問可知,這條與眾不同的觸手就是十年前,吳言老道費盡心思想要尋找的邪神本體。
看見我,那條灰白色的巨型觸手立刻扔掉了口中的女學生,興奮的對著我張開嘴巴。
我似乎有點明白,贏湛在那個時候為何要選擇用鬼符自爆了,因為隻有這樣才有機會殺掉邪神。
而我現在麵臨的也是同樣情況,我本可以犧牲自己殺掉邪神,但我退縮了,所以連累了我的丈夫,外婆和孩子。
這一次,我不會再猶豫,也不會退縮了。
外婆留給我的黑傘中有記載過一種將人煉製成毒人的詛咒,若我將這種詛咒用在自己身上,再讓邪神吸幹我的毒血,應該就能殺死他,為我的丈夫報仇,也為我的孩子創造一個和平的天下。
如此想著,在門外的槍林彈雨的伴奏下,我迅速默念著皺紋。
古老晦澀的咒文很快就在我的體內初顯成效,劇毒從我的每一個細胞裏生根發芽,疼的我死去活來。
另一邊,邪神已經對我張開了他的嘴。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贖罪的機會……”
成為毒人者,在一分鍾之內就會死去,我安然的閉上眼睛。
“不可以吃我的娘親!”
“嘩啦!”
小深的喊叫伴隨著衝破玻璃的聲音一同傳進我的耳朵,他握著外婆留給我的黑傘猛烈的抽打著邪神卷住我的觸手。
“你怎麼也來了,娘親不想讓小深看見娘親那麼難看的死相……不過,能將黑傘傳給小深,倒也挺好的……”
小深的抽打讓邪神放棄了吸收我血的念頭,可我已經劇毒入骨,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就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百般懊悔的看見邪神尖利的牙齒戳進了小深的脖子……
我知道人死之後,靈魂會從肉體剝離前往黃泉,卻沒想過,在我死亡的刹那,一切的時間都莫名的停止了!
走廊裏,羅飛射出的子彈滯留在半空中,邪神咬住小深脖子的動作也像是被定格了一樣,一直維持著我能看見的最後一幕。
忽然,一個清瘦的人影從低下頭俯視我,“王元宵,你還好嗎?”
那張臉清澈的宛若溪流,琥珀色的眼睛帶著某種似曾相識的笑意。
“你是……墨白……”
墨白不是植物人了麼,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裏?
我果然是要死了,已經出現幻覺了。
“朕一直借用了這個男人的身體,感受人世間的春夏秋冬和喜怒哀樂,但朕唯獨不懂得什麼是愛。”
墨白,你在說什麼……
墨白握住我的雙手,手腕上那兩隻暗紅色的珊瑚鐲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音。
“你教會了朕愛的滋味,朕卻沒有看管好自己的孩子,讓人間變得一團糟。王元宵,如你所說,每個人都需要一個贖罪的機會,你的救贖,便是朕的救贖……這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命運!”
墨白說著,我手腕上的紅珊瑚鐲子爆發出猛烈的刺眼光線,光線吞噬了周圍的一切也吞噬了墨白的臉孔,時空仿佛被扭轉了,眼前的景物開始倒退!
那一刻我反複看見墨白變成了四海之主,那個叫做溢熙的男人,坐在花心之中,溫柔的落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