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之下,我們一致同意讓秦玉郎將那個瘋女帶來鹹陽,讓全國最好的大夫禦醫診斷。
一來,要是禦醫也說沒辦法治療,秦玉郎或許能看清事實,對那瘋女死心,好好娶個媳婦過日子。
二來,他要是鐵了心認定了那瘋女,必然是深思熟慮的,作為他的朋友應當不遺餘力的支持、幫助他。
一個時辰後,我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北冥鯤,緋虞,秦玉郎和一頂神秘的大轎佇立在我的房門外。
轎門被用木栓盯死,裏麵關著的應該就是傳言中的那個瘋女。
“你們等一下,我讓人安排房間。”
住在我隔壁房間的阿萊聽見動靜睡眼朦朧的跑出來,應了我的吩咐準備出了兩間客房。
“公主,驛站已經住滿了,隻有一間空屋了。”阿萊搓著手,很是為難。
“沒事,我和阿萊住外麵。”北冥鯤若有似無的看了眼院子裏的水井。
緋虞對我眨了眨左眼,俏皮道:“不用擔心,咱麼還睡不慣硬床板呢。”
北冥鯤習慣了無拘無束,多數時候都是以天為被地為床,不容我操心。
阿萊更是喜歡以一條泥鰍的模樣泡在水中,一個滿水的木桶就能打發。
可剩下的一間房間,也不夠秦玉郎和那瘋女兩個人住呀。
我擰著眉頭,商議:“要不,讓那位姑娘和我同屋吧。”
“不必麻煩,我和樂兒可以睡一間。”秦玉郎毫不猶豫的拒絕。
“那怎麼可以,連我這條小泥鰍都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要被說閑話的。”阿萊摸著自己的臉皮,暗暗諷刺秦玉郎的臉皮厚。
我也覺得這樣不妥,但接下來秦玉郎看似波瀾不驚的一席話,在我們三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我已經對天發誓,此生要取樂兒為妻,我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
“秦玉郎,你——”
“算了,就讓他們同住一間去吧。”北冥鯤按下緋虞指著秦玉郎脖鼻子的手。
我不禁對曾經那個懦弱如軟柿子的秦玉郎刮目相看,好家夥,那麼快就把人家給睡了。
睡一個癡癡傻傻的瘋女不難,可睡完了能擔當起責任則不容易。
“樂兒,出來吧。”秦玉郎解開轎子上的門栓,牽出了一隻白玉般的小手。
手的主人披著如瀑布般的長發,一直垂到了小腿。
身材較中原地區的女人相比更顯豐滿,前凸後翹,標準的葫蘆形。
就是晚上天色太黑,瘋女披頭散發的沒人看得清她的容貌。
不過,從緋虞的描述中,不難得出此女長的一定貌似天人,才能將秦玉郎迷得神魂顛倒。
樂兒是秦玉郎給她取的名字,瘋女除了會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連一個完整的詞彙都不會說,也很怕生,一直拽著秦玉郎的衣袂躲在他身後。
“我先陪樂兒回房了。”半年不見,秦玉郎在北冥那方樂土中成長的結實多了,身材雖還不及贏湛那般偉岸,但他們身體裏流淌著相似的血液,秦玉郎把營養補上去之後,也顯出了風流倜儻的本性。
我點點頭,“明天我會傳太醫來。”
目送二人進屋,北冥鯤靠過來,目光深邃,“玉郎小子是不是把樂兒當做你的替身了?你不覺得,你們兩個真的長得很像?”
“拉倒吧,天那麼黑誰看得見?”我聳聳肩,不以為然。
我知道秦玉郎喜歡過我一陣子,可那隻是少年懵懂,當不得真的。
秦玉郎那麼聰明,更加不會為了找一個替身,拿自己的一輩子去開玩笑。
“我也覺得樂兒和你長得像,尤其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眨眼的時候都跟天上的星星似得,一閃一閃的,可好看了。”緋虞親熱的勾著我的手臂,誇張的讚美。
我被她誇得臉都紅了,指了指屋子裏那張雙人床,“別貧了,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要!”
“要!”
緋虞和北冥鯤異口同聲。
北冥鯤好熱鬧,故意和緋虞搶,我自然是幫著緋虞的。
一句“不好意思,男士止步!”就將北冥鯤關在房門外。
熄了燈,我和緋虞蓋著一條被子,興奮的睡不著。
“別扭來扭去了,這裏是床不是水裏。”當緋虞第N次卷走我的被子,我忍不住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