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虞無辜的望著我,“就算不在水裏,我也是一條隻會扭啊扭的泥鰍。”
我歎了口氣,又拿了一條被子蓋上。
緋虞不甘寂寞的蹭進我的被窩,小聲在我耳邊嘀咕,“我真羨慕你,很快就能嫁給喜歡的男人。”
“呦~小泥鰍也開始思凡了?”我取笑她,兩具柔軟的身體在被窩裏團成一團。
緋虞臉頰緋紅,目光如泛著漣漪的湖麵,害羞的壓低了聲音,“但凡上古神獸都背負著繁衍後代的責任,北冥大人也不例外,獸能活十載,精能活是個甲子,妖就能活過千年,上古神獸便成活萬年。在這些年歲中,北冥大人若還執意不肯升仙,萬年後便會和凡人一樣生老病死,沒有例外。如今,你即將為人婦,緋虞也想努力為北冥大人做些什麼。”
“你的意思是,想要給北冥鯤生小魚?”
“討厭,別說出來!”
緋虞羞澀的伸出小手捂住我的嘴,臉頰紅的就快要滲出血來。
“北冥大人已經活了八千多歲了,我隻有兩百歲,一定要努力才行啊!”
夜深了,緋虞在我耳邊不斷呢喃著進入夢鄉。
我為她蓋好被子,看著她嘴角的弧度,也不由微笑著安然入眠。
次日,天蒙蒙亮,我就被緋虞搖起來。
她一個晚上沒泡水,皮膚都幹的黏在了床單上,隻能化作泥鰍原型,讓我用床單抱著她放進水中。
北冥鯤晚上就睡在院子裏的那顆櫻桃樹的樹杈上,緋虞看見他,立刻臉紅的就快冒煙。
“昨晚咱們說的話是不是都讓北冥大人聽見了?”
我尷尬的安慰她,“應該沒有。”
北冥鯤本在裝睡,聽到我為他掩飾,不打自招的插嘴道,“對,我睡得很熟,啥都沒聽見。”
身後,客房的門被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推開,一縷秀發隨著微微的清風從門縫中率先飄揚出來,緊接著便是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絕美容顏。
我幾乎看呆了,直到另一隻有些粗糙的手掌搭在樂兒的背上才回過神。
暗自驚歎,臥槽,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人。
以前我見過最美的女人要數國民女神RoseLee,沒想到這個樂兒比起RoseLee那是有過之而不及。
RoseLee天天化著驚豔的妝容,雖然美麗似女神,卻沒有樂兒不染脂粉,得天獨厚的那種靈秀。
我算是徹底明白秦玉郎愛她的原因,才不是什麼樂兒長得像我,人家可比我長得好看多了。
男人喜歡女人從古至今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女人長得好看!非常好看!
樂兒的嘴角上還站著一粒米飯,應該是剛吃好早飯聽見我們在外麵說話被吸引出來的。
秦玉郎追上來,仔細的擦幹淨樂兒的嘴角,對我們笑道:“不好意思,樂兒起的早,不等你們就先用膳了。”
一隻蝴蝶飛過,我看見樂兒伸長的手臂上如瓷器般雪白,那顆代表了女子貞潔的朱砂印記早已消失。
“沒事,病人重要。”在病人麵前,我總是能爆發出滿滿的醫德。
驛站裏的其他人也都醒了,門外吵吵嚷嚷的,似乎一清早就有來了好幾輛馬車。
庫爾班伸著懶腰向我們走來,“公主,您請的禦醫都來了。”
突然,他看見在院子裏撲蝴蝶的樂兒大驚失措,粗曠的臉上瞬時爬上了幾道難以置信的黑線。
跟在他身後,為禦醫帶路的阿萊也看見了樂兒的模樣。
阿萊的反應比庫爾班更加大,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抱住瘋女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
可阿萊還來不及說話,庫爾班就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懶腰抱起來,神情凝重:“不想闖禍,就閉上你的嘴。”
庫爾班這句話明顯是針對的是那般一臉茫然的禦醫。
“這就是樂兒,有勞諸位神醫。”我將禦醫請到樂兒房間,抽身出來。
門外,阿萊還在哭哭啼啼的,被庫爾班緊緊捂著嘴,隻能勉強從指縫中發出哽咽。
此刻,院子裏沒有外人了,我才從庫爾班手中將阿萊搶了回來,“到底怎麼回事?”
阿萊一把按住我的手臂,神情激動的哭喊道:“是公主,解憂公主沒死,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