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主?!”這回,輪到我和緋虞大驚失色了。
“就是房間裏那位樂兒小姐,阿萊從小侍奉公主,不會認錯的,公主就是長這樣子,她的後脖子上還有一顆芝麻大小的紅痣!”
說著,阿萊看向庫爾班,後者沉重的點頭,“我也見過解憂公主的模樣,確實和那個樂兒長得一模一樣。”
“我去看看樂兒的脖子後麵到底有沒有痣!”緋虞是個急性子,說罷就不避嫌的衝進了樂兒的房間。
我和阿萊也跟了進去,隻看見緋虞一把掀開樂兒的後衣領,樂兒細嫩如白藕的脖子上一顆嬌小可愛的紅痣映入眼簾。
頓時,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讓我難以呼吸。
老天爺這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大巫說過紫微星的光芒照耀在我的臉上,往後,我就是解憂公主。
可若我真的能成為解憂公主,那個樂兒又是怎麼回事?
“可以了。”太醫院首領打斷我們。
太醫院一共來了五位經驗豐富的禦醫,代表了秦朝時代醫術巔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聆聽禦醫的診斷。
然而,年邁的禦醫們卻隻是愛莫能助的搖搖頭,“失魂診無藥可醫。這位姑娘,注定要癡傻一輩子了。”
“公主!嗚嗚嗚——”送走禦醫,阿萊立刻從我身邊站到了樂兒身邊。
秦玉郎後知後覺,他的表情起先是和我相似的懵逼裝,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緊緊抱住不知世事的樂兒藏在身後。
“她隻是樂兒,是我的妻子,無論你們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可她就是我燕京國如雪山白蓮般尊貴的解憂公主啊!”阿萊不甘示弱,想將樂兒拉到自身這邊。
樂兒推開阿萊,很明顯在場那麼多的人群裏麵,她隻認準秦玉郎。
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冥鯤站了出來,“既然樂兒的失魂症無法治愈,那便讓她做永遠的樂兒就好了。燕京需要有一位神誌清明的公主與大秦和親,公子高認準的解憂公主也隻有一人,現在的發展甚好,無需改動什麼。庫爾班將軍,你怎麼看?”
以前,大巫還在世時,送親的隊伍都是聽從大巫的安排。
大巫去世後,統領送親隊伍的重任就交到了庫爾班身上。
話說到這裏,傻子都能明白,我和樂兒究竟誰能繼續做解憂公主,全憑庫爾班一句話。
“額……”庫爾班兩難的皺著眉頭,本就猙獰的臉上擰的五官難辨。
最終他的視線從樂兒恍惚呆滯的表情,移挪到她蔥白光潔的手臂上,“北冥兄台說的有理,庫爾班尊重大巫的遺命。燕京不需要一個癡傻的公主,就算樂兒的身體裏流淌著燕京王的血,她也不能再為燕京國爭取來更多的和平與利益。除非她能在解憂公主和公子高的大婚前恢複神智,否則我不會改變決定。”
兩國聯姻本就是政治上的交鋒,站在這樣的立場上,庫爾班沒有選擇的餘地。
阿萊還想要說些什麼,被庫爾班瞪了眼隻好閉嘴,眼睛裏卻是心疼解憂,和不甘心。
秦玉郎推開阿萊,冷笑:“對,樂兒已經沒資格做公主了,就算她神誌清醒也不能再嫁給別人。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能理解她包容她,而樂兒也隻能屬於我一人。”
我無法去體會秦玉郎這些話中的真正含義,北冥鯤不動聲色的將我帶出房間。
“你知道樂兒為何會瘋嗎?”
“因為送親的隊伍在秦嶺遭遇泥石流,不幸摔壞了腦子。”
“非也,這失魂症是摔不出來的,隻能被嚇出來。也就是人們經常說的,被嚇掉了魂兒。”
“莫非樂兒與送親隊失散之後,還遭遇了什麼?”
我心裏猛地一緊,幾分鍾前才稍稍鬆懈下來的心髒又提到了嗓子眼。
北冥鯤湊近我,用隻有我們才能聽見的細小聲音說道:“樂兒被秦玉郎帶回竹屋的時候是一絲不掛的,聽說是被玉郎從一夥搶到手裏救回來的。我不確定玉郎究竟有沒有和樂兒發生過什麼,但她手上的朱砂印記,從初次見到便沒有的……”
北冥鯤點到為止的話語在我心中激起了千層巨浪!
如此說來,樂兒的清白早就被那夥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