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偷聽的二人就毫無防備的與大地母親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哎呦!”緋虞被北冥鯤當做了墊背的,差點被壓出了泥鰍原型。
北冥鯤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我沒想偷聽,就是想起來無眼娃娃還在這裏,怕他打擾了你們。不過……好像已經打擾了。”
緋虞也磨磨蹭蹭的從地上爬起來,拍著掌心的灰,“對啊,你們吹滅蠟燭之後,我什麼都沒看到。”
“咳咳咳!瞎說什麼!我們明明連吹蠟燭之前的也沒看到。”
“哦哦,對!什麼都沒看到,我要回去睡覺了。”
緋虞啼笑皆非的接了北冥鯤的話就捂著額頭想逃,被贏湛叫住。
“慢著,把地生胎帶走。”
北冥鯤幹笑了兩聲,“嗬嗬,原來著無眼娃娃在這裏,來,跟師爺走。”
地生胎眷戀不舍的鬆開我的手,鑽進北冥鯤的懷裏。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晚上冷,你們多蓋點被子。”
房門被重新合上,贏湛沉著臉坐到床邊,“看來北冥也並非樂土,處處隔牆有耳。”
我捂嘴偷笑,“指不定,他們真是來找無眼娃娃的呢?”
“你信?”贏湛居高臨下的晲著我。
我的呼吸猛地一緊,後退了一些,“不信。”
贏湛不依不饒的欺身而上,“老實交代,你是如何收了一個地生胎做徒弟的?”
我拍開他想要攻城占地的鹹豬手,一五一十的將月老的托付告訴他,隻是隱藏了紅線上的詛咒這一部分。
有些事,他不需要知道。
倘若可以,我希望這幾天能與贏湛創造最美好的回憶,之後便讓他徹底的恨我。
可能隻有恨,才能支撐他頑強、幸福的活下去。
“本王聽北冥鯤叫那地生胎無眼?”
“是,因他生來便有眼無珠。”
“非也,裝上大巫的眼珠隻有那地生胎就不算有眼無珠了,北冥鯤取名無眼不妥,依本王看,地生胎長到了四五歲還不會說話,應該叫無言。”
“無言?無言……”我重複呢喃著,總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對了!吳言!
我豁的站起來,推門衝出去。
贏湛緊張的跟在我身後,“去哪?”
“吳言!”
院子裏,北冥鯤、緋虞正帶著地生胎在月亮下聊天。
莫非,兩千年後的吳言老道就是月老托付給我的地生胎?
吳言老道的眼睛甚是奇怪,不僅一隻看天,一隻看地,還能挖出眼睛當做指妖針使用。
並且,吳言老道也曾經說過,他和我有三世師徒緣分。
細細算來,大巫是我的師父,地生胎繼承了大巫的眼睛也算是與大巫血脈相容,而我又機緣巧合收了地生胎為徒弟。
這已經是兩世的師徒緣分了,怪不得在兩千年後吳言老道會對我死纏爛打,無論如何都要收我為徒。
“你究竟怎麼了?”贏湛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沒發燒,是你的話提醒了我。”
說著,我將裝在瓷瓶裏的那雙大巫的眼珠倒出來,裝進地生胎空空如也的眼眶裏。
兩隻全部裝進去之後,地生胎終於第一次睜開眼睛,看見了我們的模樣。
他不敢置信的用胖嘟嘟的小手捂住嘴巴,激動的眨巴著大眼睛東看西看。
可他眼珠轉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等他再次看向我,眼眶裏的那兩隻眼珠子居然已經一上一下卡在了詭異的弧度,再也轉不回正了。
看到這裏,我更加確信了,地生胎就是吳言老道。
這也解釋了為何吳言老道可以從秦朝一直存活到兩千年後,地生胎乃是吸收了天地之間靈氣的產物,換言之,地生胎是妖。
妖可以活千年!
北冥鯤正在想辦法將地生胎的歪眼珠摳出來重新裝正,但屢試屢敗。
“不用再試了,這雙眼睛正不了了。”
“這麼說來~”北冥鯤得意的咧嘴笑道:“幹爹給他起無眼這個名字,還真起對了。”
“不,從今日起,這孩子名喚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