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被這突如其來嚇得一怔。
莫如織已站了起來，她根本就不理領班，而是長長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領班一怔之後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竟然在上班時間裏睡大覺，看我怎麼跟總部說。”
“說什麼，說你不會管理才會出我這樣的‘人才’嗎？”莫如織揉著惺鬆的眼睛。
“你……”領班直接被懟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如，你可別囂張，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你確實是在偷懶。”
可是眾人看到放下揉完眼睛的莫如織不僅不跟她們吵，反而抬起手一把摟在領班的肩膀上：“來，別聽這些無聊的人說話，我們兩好好聊一聊。”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莫明其妙的感覺又來了，就早晨她剛剛進店裏時，她突然冷靜下去的那一瞬間，氣勢有點嚇人。
領班很快又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她心裏暗暗想著，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她有個毛線的氣勢，於是便問：“你要幹嘛？”
“我不幹嘛，就是想跟你聊聊，老大……你不會是怕我了吧？”莫如織微微勾起一抹唇角。
“我……我憑什麼怕你。”領班嘴上說不怕，可語氣卻結巴了，這讓其他狗腿們都愣住了，以領班的脾氣，她怕過誰啊，可現在這是什麼表現？
莫如織鬆開摟著領班肩膀的手，側身雙掌一拍壓在她的肩上：“行，那我開始說了，你不是一直想把自己家親戚招到咖啡廳裏來上班嗎？所以才這樣一直找我的茬。”目光掃過眾人一眼：“你們也是，一個二個的隻想著拍她的馬屁，一心想把我給弄走。”
眾人一臉尷尬。
這事兒做出來是一回事，被當麵指出來，多少是有些難堪的。
莫如織一臉從容：“沒事，反正你們能做出來也不怕我說出來，我一直忍著，是因為大家也都不容易，但今天我忍不下去了，老大，你想叫我走可以，你們這樣逼我，我也呆不下去了，不過我走是可以的，除非你今天就把工資給我結了，還不能扣我那三天的錢，這樣的話我立刻就走。”
眾人：“……”
咖啡廳窄小的休息區裏死一般的沉靜。
不容易呀，她居然真的要走了。
見沒人說話，莫如織看向領班：“怎麼著，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行不通，那我繼續洗毛巾就是了。”
領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即驚又喜：“別別別，我這就結錢給你，別洗。”
“不扣我三天工資？”
“不扣。”
“我交的押金也可以現在退。”
“可以可以！”
領班笑得眼都眯了，立刻去櫃台裏拿了錢，數了一個月的工資加押金，那樣子真是巴不得她能走多快就有多快。
莫如織很認真地數數錢，微笑著去拿了包：“走了！”
“哎，圍裙。”領班發現她沒把圍裙放下。
“不好意思，大意了！”莫如織把圍裙拿起來重重抖了一下：“髒的，不好意思。”遞到領班手裏，還微笑著朝眾人揮揮手，轉身離開她堅持了兩年的奇奇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