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兩聲輕咳,打破了異獸殿堂的寂靜。
莊嚴肅穆的水晶棺裏,寂眠百年的少年依然閉著眼睛,然而,百年後的今天,他再次上演了一幕不可思議的奇跡。他的雙手十指,正在有意無意地勾動著,動作不大,很輕微,就像一個被注射了麻醉藥的病人初醒來時的動作,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慢慢地,手指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他臉上的氣色也越來越紅潤。
直到雙手能夠握成拳頭,他悠悠地睜開了那雙緊閉了十年的眼睛,入眼是天花頂部的白熾燈。他本能地抬手遮擋光線,就跟見不得光的低級吸血鬼一樣,甚至有些恐懼。他就這樣保持著這個遮擋光線的動作,側著頭左瞧右瞧,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挪開手,將棺蓋推開。
爬出水晶棺後,他解開了衣服。
低頭看著胸口中槍的部位,肌膚光滑如玉,不見半點傷痕,他的嘴角很自然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並以大鵬展翅的姿勢張開雙臂,閉目神思:“居說大難不死,必有豔福,可是……我他媽到底是誰?是帝少,還是馬辰?……”
好迷糊。
這個問題越想越糾結,也越想越蛋疼。他堅信自己應該還是那個馬辰,隻是搞不明白這腦子裏為什麼會突然間多了另一個人的記憶。就像小說裏的附體式穿越。
那是一段波瀾壯闊的記憶,種種放肆與不羈,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往事曆曆在目!
他的先師是神秘園的真正主人,很久以前就躺進了一個小土丘,沒機會看到這豪情萬丈的一幕,如果看到,估計都會吐血三升。堂堂神秘園的傳承者,《空間軸》的融合者,在寂死百年之後,醒來的第一念想居然是懷疑自己的身份。
這事要是擱在當年,估計會被逐出神秘園。
隻是,這百年前的陳規爛矩,早已經被曆史的車輪輾壓得麵目全非,現在的神秘園,由他帝少……不,是馬辰!由他馬辰一手遮天。
理想這些放肆不羈的記憶,馬辰的精神勁也飽滿了許多。
當他轉身看到後麵牆壁上的那麵鏡子時。
他疑惑了一下。
匆匆擦亮雙眼重看,頓時,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僵立不動,木納地念叨著:“草……我的帥氣,居然又升級了!帥得這麼具體,真的不會遭天妒麼……”
明亮的鏡子,映照著最真的現實。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帝少真的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帝少長得比他白一點,嫩一點,發型也囂張一點,所以現在看起來帥一點。
而且,這種帥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在記憶的汪洋中,有段很重要的信息提醒著他,他永世都不會老去,那些蒼顏白發的事與他無緣!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不死僵屍。
“真不可思議,我居然跟帝少變成了同一個人!帝少死了,我也死了,同時我們又活了過來,合為了一體,胸口的槍傷也沒有留下半點疤痕,藍若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草!”
“真他媽逆天。”
“不管了,還是先執掌《空間軸》再說。”
馬辰找來梯子,從鏡子後麵的密格中拿出一本薄如筆記本的古書。
這本書有些年頭,殘破的封麵上沒有書名,翻開泛黃的書頁,裏麵也是一頁頁的空白,看不到半個文字。而這本書,正是帝少為之喪命的《上古禁典》,裏麵詳細地記載著催動上古《時間軸》與《空間軸》的終極奧義。
百年前,就在生日的那一天,帝少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個蔑視一切法則的家夥,獨身一人,僅憑著兩隻拳頭,橫穿了整個地下鬼域。他走過的地方,白骨滿地,寸草不生,並奪走了傳說中的《上古禁典》。
也是這本《極樂禁典》,給他帶來了災難性的麻煩。
就在他離開地下鬼域的第二天,被人圍攻,便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隱藏在黑暗中的暗殺,更是從來沒有間斷過,天天過著雞犬不寧的日子。後來他把《上古禁典》藏在這殿堂鏡子的後麵,帶了一本假的《上古禁典》在外麵招搖過市,最終遇上了一個叫孔雀的魔女。
孔雀用美色勾引他。
他也沒有拒絕自己送上門的美女,當他把孔雀壓在身體下摩擦時,在那欲仙欲死的一瞬間,一枚飛速旋轉的子彈射穿了他的心髒,從前胸進,後背出。
當時他完全有能力避開那一槍,甚至是反製對方。
然而,他爬在柔軟的身體上沒有忙碌地運動著,沒有出手反殺。當初隻是想賭一次,尋思著以假死的名義結束這一切,無疑是擺脫麻煩的最佳途徑。
又不是沒有辦法重生。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枚帶著靈咒力量的魔魂子彈,會令他在水晶棺裏躺上百年之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