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您快起來!”若水興奮過來扶我,“王妃,您聽到了嗎,您有喜了。”
怔愣了片刻,我抬起顫抖的手撫上我的小腹,這一刻,它好像痛的沒那麼厲害了,柳側妃氣急敗壞的臉色,還有祁北音一言不發的反應都與我無關了。它像是跟我有了奇妙的聯係,讓我有了對抗祁北音的勇氣。
祁北音從柳側妃的床榻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我臉上剛剛湧上的一絲喜意消散的無影無蹤,手腳並用的朝後退。
“傅太醫,本王何時允你給她安胎?換成一碗打胎藥拿給本王。”
祁北音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我,一聲冷笑。讓我渾身如墜冰窖。
“謝長歌,你該不會厚顏無恥的認為,你有資格懷上本王的孩子,你配嗎?”
我緊咬著牙,就算知道祁北音絕不會允許我生下他的孩子,可還是本能的想要護著這個孩子。
“自知不配,可到底,還是王爺的骨血,不是麼!”我跪在地上,仍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我剩下的話被祁北音狠狠地扼在喉嚨裏,他掐著我的脖子如願看到我因為窒息而憋紅的臉。
“謝長歌,你身上的野種,也有資格稱為本王的骨血?”說罷,他手下猛地用力,我被硬生生的提起隻能張牙舞爪的在空中撲棱,就在我以為要被祁北音活活掐死的時候,他突然鬆開了手。
我像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搖搖欲墜,被扔到地上猛烈咳嗽起來,心肺都要咳破了一樣,可是比不上祁北音的狠絕,讓我心寒徹底。
踏上和親之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為大宋獻上了後半身的生命,可祁北音根本就是個魔鬼,我甚至懷疑,讓我生不如死才是他的目的。
太醫深歎了口氣,無奈的遞上一晚黑色的湯汁。
我癱軟在地,森冷的看著看著祁北音毫不憐惜的端著藥碗向我逼近,不待我從咳嗽中緩過來,他就大力揪著我的頭發,指骨毫不留情的捏開我的下巴,我死死地瞪著他,可換來的是他毫不保留的力氣,將我的下顎幾乎當場捏碎。
不由分說的將滾燙的藥汁往我嘴裏灌,我的嘴裏被燙的起了無數的泡,隻能奮力掙紮。
好不容易半碗藥汁灌完,祁北音將碗狠狠地朝地上一摔,“跪上去,把剩下的都喝完。”
我奄奄一息的抬起眸子去看這個魔鬼,這個猶如地獄裏索命的厲鬼。
“王妃不跪,你們就幫她去跪。”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幾個人湧上來把我按在那片碎掉的瓷器上,鮮血立刻滲了出來,我疼的幾乎要將下唇咬破,心涼徹底,隻得匍匐在地,將那些藥汁舔舐幹淨。
我的反應讓祁北音十分滿意,他的臉色再看到我將那藥汁舔的一滴不剩後尤為明顯緩和了好幾分。
我以為事情差不多就結束了,以我自己親手打掉這個孩子之後而告終。
可我到底還是低估了祁北音,他將碗扔在地上摔得稀碎,大聲怒喝:“王妃喝藥如此痛快,莫不是懷的是別人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