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歌,那個叫什麼謝嘉的是你什麼人?不顧皇帝反對也要挑起兩國戰亂!隻可惜啊,他挑錯了對手。”
我眼眸裏的瞳孔陡然緊縮,不顧身體的酸痛和所謂的繁文縟節撥開人群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恐懼將我的心神全部占據。
“你!你把我叔父怎麼樣了?”
“哦——原來是王妃的叔父,那便死得不冤,口口聲聲要接大宋的和親公主回京,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做本王對手的本事!”
祁北音的尾音拖得極長,話裏的譏諷和奚落一覽無遺,我再也聽不到他再說什麼,死死地扣著他的衣袍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祁北音笑的越發令人膽顫,他大力的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大手穿過我的腦後拽著我的烏發迫使我高昂起頭。
“謝長歌,你以為你嫁的是誰?嗬嗬,可惜那謝嘉,到死還想見你一麵,倒不如學學大宋皇帝的明事理,已經許諾再下嫁一位‘昭任公主’給本王,謝長歌,你以為你是誰。”
說罷,拽著我的頭發狠狠一甩,我就勢撲在旁邊的石階上,手掌擦在地麵上擦破了好大一塊皮肉。
可我渾然不覺,硬生生的吐出一口心頭血。
“啊!祁北音,你不得好死。”我悲啼一聲,心中痛的難以自抑。
近乎是咬牙切齒,我一字一句,都似杜鵑啼血,祁北音臉上的得以越發刺目,我的淒涼更襯得他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祁北音冷漠的臉在一瞬間變得極其可怖,他掀開身邊眾人,眸中的殘忍和猩紅讓我心悸。
“謝長歌,該死的人,是你們謝家。”
眾人擁著他離去,我跪伏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慶功宴上,祁北音故意差人將我請去,我落座在祁北音腳下的一個邊角座位上,我知道,他就是變著法的來羞辱我,讓我一刻都不能好過。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慕容瑾也來了。
他離我很遠,一貫的白衣勝雪,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望我,我假裝沒有看見,也不想看見。
不遠處的戲台子上歌舞升平,我心裏千瘡百孔,祁北音到底和我謝家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把我謝家趕盡殺絕。
“王妃娘娘,您臉色難看的緊,要不奴婢去求王爺,讓您先回去休息吧……”
若水一張小臉煞白,畏懼的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祁北音,小腿肚子都在打哆嗦,我勉強扯出一笑,示意她我沒事。
祁北音視我的命比螻蟻還賤,去找祁北音求情,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怎麼,本王特意請來的戲班子王妃娘娘不喜歡?”
似是看到我臉色不好,祁北音盛氣淩人的發問。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話到嘴邊終究說不出口。
當真是全城最好的戲班子,今日我大宋邊關戰敗,我叔父戰死沙場,而罪魁禍首,竟在大張旗鼓的慶祝,這個瘋子,甚至還要我強顏歡笑,他憑什麼,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