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祁北音在慕容瑾麵前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也……沒有顏麵去見慕容瑾。
我小心地避開侍衛,來到大牢後,慕容瑾看到我滿臉驚詫:“你……你怎麼來了。”
他聲音很輕,抬起頭的一刹那我看到他眼裏的不忍和痛惜,我垂著眸盡量不將我的表情露於人前,帶著幾分焦灼:“你因為我才會落到這個地步,今日眾人皆為靖王的側妃祝喜,你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
慕容瑾虛弱至極,目光堅定的注視著我:“那你怎麼辦。”
我沒有回答,懷裏像是揣了一隻野兔般激烈的跳動著,我慌得厲害,連聲音都在發顫。
“慕容公子,快走,若是被那人發現,就走不了了。”我一邊小心的將慕容瑾放下來,一邊催促道。
他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的看不出原本顏色,層層疊疊的傷口看得我觸目驚心。才短短幾日,慕容瑾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那些鞭痕和翻出來的血肉黏在衣衫上,看著慕容瑾血跡累累的傷痕,不禁想到我自己。
我緊緊咬著嘴唇,想看看那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僅僅是因為他的欲加之罪,就可以將人折磨至此。
“長歌,你本不該來!”
慕容瑾神色複雜,好半晌才虛弱的吐出一句話。
我費勁兒的攙著他向門口走去,示意他有什麼話都等離開再說。
慕容瑾走的蹣跚,身體幾乎有大半的力量靠在我身上,剛好碰到我那隻斷掉的手臂,我死死的咬著牙關艱難的扶著他走,身上的新傷舊疾一股腦的爆發出來,走得異常艱難。
祁北音不知什麼什麼時候就會來,要走,現在是唯一的機會。
我不知道該往哪裏逃,隻能順著靖王府外的樹林裏一直走,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幫慕容瑾逃出生天,也不知道祁北音什麼時候會追上來,我隻能做我該做的。
如果慕容瑾因我而死,即便我死了也無顏麵去陰曹地府。
“長歌……你這又是何苦,慕容死不足惜,值得你如此冒險?靖王知道你來救我,他會殺了你的!”
“長歌背井離鄉,何況先生數次舍命相救,又豈能說是死不足惜。”我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即使已經跑了很遠,祁北音給我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絲毫未減。“慕容公子,我們還是抓緊走吧!要是被祁……靖王追上來了就麻煩了。”
“他配不上你,這次走了,你就不要回來了。”
慕容瑾突如其來的一句,聽得我久久不能言語,他的心思我又如何不知,隻是我如今的身份,恐怕此生都難逃祁北音的魔爪了。
“快追,他們在那裏!”身後傳來一聲厲喝,我一慌,轉過頭去果然是祁北音的人,雙腿不可抑製的發起抖來,我臉色煞白,“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慕容瑾緊拽著我的手臂,麵色一片決然和凝重:“長歌,我走不了了,這裏我來擋著,你快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