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看著畢岸,想到種永,真搞不懂,種永為什麼要刺激畢岸恢複記憶,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畢竟,如果沒有畢岸,這個世界能被叫成種永的隻有他一個了,還是,他真的想兩人恢複成一個人……
竹苓剛這樣一想,連忙搖頭,種永應該不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的,肯定不會,不會!
想完她又低頭看向床上的畢岸,畢岸的掙紮好像漸漸地緩了下來,額頭上的汗雖然還是在不停地出,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可怕了,況且,他現在額頭上瑩瑩的汗珠,看起來還有些……
竹苓這麼想著,骨子裏天生的那種不服輸的勁頭又來了。
她想到之前在賭場看到畢岸護著柳絮影,在自己的衣衫滑落時第一反應遮住柳絮影的眼睛,那種舉手抬足之間的關心與愛護讓她心裏很是不豫。
還有剛才種永對自己下的那下狠手,她現在腹部還是在隱隱作痛。
“柳絮影何德何能?!”竹苓咬牙切齒的說出聲。
她看了會兒畢岸的臉,不可否認,畢岸那張臉真的很對她的口味,嗬,就和種永一樣。
竹苓靠近床邊一步,彎下身子,秀發垂在畢岸的臉上,她輕笑一聲,像是很滿意的樣子,纖細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從畢岸的眉頭順著鼻梁滑下來,到達畢岸的嘴唇那裏,觸手溫熱,竹苓對著畢岸的臉笑著輕吹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那個溫熱的嘴唇。
就在近在咫尺的時候,竹苓惡意的勾起一抹笑,剛想接著壓下去的時候。突然的一個大力,她直接被掀翻在地上。
竹苓痛的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看過去,畢岸冷冷的坐在床上,看向她,隨後不發一言,從床上下來,馬上桌案上的那個碗,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
然後那種和種永相比無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傳來,“你把她怎麼了?”竹苓驚愕抬頭,看到畢岸已經在手中運行著術法了,連忙慌張的說道:“她很好,什麼事都沒有,我們隻是取了她的一點血想刺激你蘇醒。”
畢岸布滿寒霜的臉打量了她半刻,然後問道:“種永現在在哪兒?”
竹苓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不敢確定他此時到底是不是記憶完全恢複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自己確實不知道。
畢岸一聽到她說完這話,半分都沒有再耽誤,抬步就出了門,速度非常快。
畢岸冷著臉,一路加快速度,腦子裏被那些多出來的記憶擠得頭都要炸掉了,原來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嗎……他苦笑一聲,加快趕路。
到了那條小巷,赫然就是那個怪婆婆住的地方。畢岸看了一眼,直接過去敲門,半分遲疑都沒有,他心裏知道,這回絕對不會再吃閉門羹了。
果然,他剛敲了兩下,門就自己打開。畢岸一愣,走了進去。還沒走幾步,一個白色的光團狀物體衝了過來,速度之快,畢岸甚至來不及阻擋。
觸手是一團毛茸茸的感覺,“朱柳,下來。”畢岸說道。
狐形的朱柳揚了揚下巴,然後跳到了地上,接著化為人形。她探頭看了套畢岸的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奇怪的說道:“欸,柳絮影呢?不是一起來接我的嗎?”
畢岸一聽,冷了冷臉,然後說道,“我們趕快離開,去找她。種永出現了。”
朱柳一驚:“種永?”“對,柳絮影是他的妻子。但是現在的他也不是真的種永。”
朱柳還是一頭霧水,剛想再問問,直接被畢岸帶著走了出去。
他們兩個人出了院門,那個怪婆婆全程沒有出現。
在離開前,畢岸想了想,然後對著大門彎了彎腰,說道:“多謝老前輩。”
這話說完,那扇大門在他們眼前慢慢合上。
路上畢岸本來無心詢問朱柳她在那個怪婆婆那裏過的如何,反倒是朱柳一直在那裏絮絮叨叨,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順便還說了昨日那個婆婆就告訴了她不久就應該有人來接她了,因為這個世界快消失了。
畢岸聽了這話,心裏有了一絲計較,但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更加加快了腳步。
他能感覺到那個種永現在在哪裏,不行,他要快些,絕對不能讓柳絮影輕易相信一個隻剩下惡的那麵的種永。
緊趕慢趕,到達了一片群山。
朱柳看了一眼,恍恍出聲:“這裏真像南山啊。”
她的這句話提醒了畢岸,畢岸一愣,思索半刻,然後直接抬步朝一個方向走去,朱柳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