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不向下明確表態,便又有奏章稱雖查無實據,國本不可擅疑,邊事不可無主,望陛下早做定斷。
是日早朝,太後親臨大殿,珠簾遮麵端坐於朝堂之上。北疆王也被早早召入宮,恭候多時。隻見司徒烈煜在拂塵公公的牽引下走上大殿,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
“臣,有本啟奏。”一言官上前,將象笏豎於胸前,恭恭謹謹地跪拜於地。
“準奏。”司徒烈煜輕啟朱唇,用餘光瞥了一下右後側的皇太後。
“左將軍,尉遲林延誤軍機,三月之事延至五月,損兵折將萬計,藐視聖恩,居功自傲,視大局而不顧,該罰不該賞。”
“大膽,我朝的良將,豈容爾等在這指點非議。”司徒烈煜拍案而起。
眾臣紛紛下跪,滿朝肅靜,偶有幾個老臣歪著頭,與旁邊的同僚眼神示意,竊竊私語。
“說下去。”皇太後張氏在珠簾後發話,言官再拜,“肅州一戰,我軍搶占上風,聖上命令乘勝追擊,而尉遲將軍借故拖延,原地整頓半月有餘,故意尋機為敵方喘氣。以至後期數戰,我方損兵折將萬計。雖今凱旋而歸,是賞是罰陛下和娘娘還需再做定奪。”
“陛下!尉遲將軍勞苦功高,此罪惡實不幹認。”司徒烈風上前辯解。
尉遲林目無表情,經久沙場的他看過太多的殺伐決斷,布滿老繭的雙手沾滿了太多的人血。豪爽不羈的他輕蔑地看著這個言之鑿鑿的小官,如此懦夫小人自己怕是一隻手就能讓他斷氣而亡。而這是朝堂不是疆外,他躬身站著,靜候皇帝的發落。
“來人啊,將言官拖下去。”司徒烈煜說到。
“陛下!陛下明察。”言官在最後還做著最後的掙紮。
“皇帝,要哀家說,這世上沒有空穴來風。不實之言定需查明,這對將軍對皇帝都是好的。隻是......事情還未查明之前,還要委屈將軍暫居府上。”
嗬!尉遲林心中輕笑一聲,上前跪拜道,“老臣遵太後的旨。”
“將軍切莫擔憂,孤定會將這謠言查個水落石出。到底是哪些宵小之人想玷汙將軍的英明,孤必定重罰。”
這分明是軟禁!司徒烈風心中憤憤不平,太後看似做了個中間人,實則已一錘定音,默認將軍的罪罰。這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尉遲將軍。“陛下!將軍何罪?收肅州,定邊疆,殺異賊,平叛亂。將軍白發征夫淚,切莫讓天下人寒了心。”
“北疆王,尉遲將軍是你的母舅,你護舅心切哀家自然能理解,切莫讓私人情感擾亂朝綱,賞罰與否皇帝自然會定奪。”
司徒烈煜臉色鐵青,周圍的空氣都是冰冷的,“一切就先照太後娘娘說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