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親子運動會隻有家人能參加嗎?”
向晚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
父子兩個人的目光一同望了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當然不是!”
霍景安仿佛想到了什麼,眼底驟然大片的光芒升騰而起,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蘇向晚看。
被他用這樣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向晚暗暗下定了決心,她伸手摸了摸霍景安毛茸茸的小腦袋,四周靜的出奇,仿佛都在等她開口,於是向晚聽到自己的聲音尤為清晰,她說:“我去參加你的親子運動會。”
……
從漱園回到醫院,蘇向晚一直都在懊惱自己怎麼這樣沉不住氣。
她的確不想看到小景安失望的小臉,因此當時如果說點什麼做點什麼,總覺得心裏不安,可親子運動會,哪裏是她這樣身份的人能隨意參加的。
“霍霆琛一定又覺得我刻意接近景安了。”
想到霍霆琛當時流轉著淡淡冷意與她看不出的情緒,向晚的心亂的像一團麻。
霍景安還未吃晚飯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試衣服,一套又一套的覺得哪哪都不滿意,傭人上樓敲了幾次門,回到餐廳見少爺未動筷子,臉上都是為難。
“小少爺說他要專心試參加運動會所穿的衣服,所以……不下來吃飯了。”
小少爺一日三餐必須要按時吃還是少爺定下的規矩,從前從沒有打破過的,可眼下……
任誰都覺得霍霆琛定然是生氣了,隻是他們少爺麵無表情慣了,總是叫人看不出情緒。
霍霆琛起身上樓,敲門。
“霍景安,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開門。”
一分鍾之後,霍景安不情不願的挪到了房門處,打開看到自家老爸就站在門外,不免有些心虛。
他的房間床上地毯上堆著不少衣服,可見照這樣的架勢下去,今晚他的房間是別想有下腳的地方了。
上一次這小家夥如此興奮,還是他三歲被一個人丟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霍霆琛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修長的身子斜倚在門邊,他低頭,舉手投足皆是常人所沒有顧盼生輝,仿佛自己不覺,眉眼一轉,連霍景安都覺得他的老爸妖孽。
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霍景安堅定他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乖巧的立在一旁,小臉上都是溫暖可愛的笑容。
“爸爸,你覺得向晚會喜歡我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嗎?”
霍霆琛倒是真的打量了兩眼。
“你是去參加運動會,還是當花童?”
鄙視了一下霍景安的品味,霍霆琛走進他的房間裏,從一堆衣服裏準確搜羅到了一套淺紫色的運動衣,他指了指:“穿這件。”
霍景安後來想了許久,決定還是采納霍霆琛的意見。
俗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不知道自己在霍景安這裏已經成為了老人的霍霆琛,這幾天尤其的忙碌,甚至連漱園都沒有時間回去。
對此向晚不知道內裏原因,但見不到霍霆琛,她又覺得自在了不少。
終於到了親子運動會這天。
為了配合小景安,向晚早早醒來,換上準備好的淡紫色運動衫,仔細的囑咐了護工楊阿姨好好照顧外公,這才放心的出了醫院。
時間一長,向晚便也知道,這家醫院並非常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因此她想要打到車,需的走一段距離不算短的路到達崗哨外。
一路上很是安靜,向晚出了崗哨廳站在路邊等車,眼見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她的麵前,上麵下來幾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拖住了她,向晚頓時心底一寒,想反抗已經來不及。
她被狠狠甩進了車廂內,頭磕在上頭,硬生生的疼。
“你們是什麼人?”
向晚顫抖著聲音問,眼睛迅速被罩上一層不透光的黑布,她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
“錢都在包裏,所有的都可以給你們,隻要你們放了我。”
一隻手迅疾而上捏住了向晚的脖頸,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便已經隻能感覺到動脈被捏住,空氣阻斷之下,喉嚨之中泛出的腥甜與壓抑。
眼睛看不到,向晚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對她出手。
氧氣迅速抽離的後果,便是血流上湧,很快腦袋漲的生疼,意識都開始模糊。
她在帝都時間不長,可以說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向晚根本想不到誰會下這樣大的手筆綁架她,想到之前撞小景安的那輛車,她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