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將其撿起,抹去上頭的灰,瞥見玉佩下方的“瑜”字,嘴角愈加上揚。
次日,陽光明媚,暖陽曬得人昏昏欲睡。
孟昭玥慵懶地靠在貴妃椅上,雙眸闔起,青蔥的玉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輕叩。
“小姐,老爺吩咐人給您燉了銀耳湯,您趁熱喝吧?”如意端著銀耳湯過來,滿臉笑意,“二小姐可沒有呢,她指不定氣壞了。”
“單單給我一人的?”孟昭玥挑眉,心道昨日的效果還真好,孟昭瑜不止要被氣壞,估計早就在房間裏砸了起來。
“可不是嗎,親口囑咐的。”如意將銀耳湯擱在桌案上,捂嘴偷笑,“您這是身份水漲船高,我看二小姐還敢怎麼擠兌您。”
“擠兌不敢,暗地裏使絆子鐵定有的。”孟昭玥勾唇,問道,“這銀耳湯是你時刻盯著的?”
“可不是嘛,就怕有人使壞在湯裏下毒,奴婢可半步不敢離。”如意舀起一勺,吹去熱氣,方遞到孟昭玥嘴邊。
孟昭玥就著她的手喝完一碗,愜意地眯起眼睛。
此時,孟昭瑜狠狠將被褥一類的摔在地上,也就這類不出聲音,她可要好好維持自己的形象,莫讓人嘲笑了去!
“小姐,您在這生悶氣有什麼用?那個如意別提有多壞了,方才還在奴婢麵前耀武揚威,簡直就是不將小姐您放在眼裏!您好歹也是孟府千金,她不看在僧麵也要看在佛麵上對奴婢客氣點,誰知她……”倩芸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她說什麼了?”
“她竟敢說奴婢就是小姐的一條狗!這讓奴婢怎能忍?”
“蠢貨!你就這樣任由她辱罵嗎?虧你還是我貼身丫鬟。她罵你時身旁可有人?”孟昭瑜沉著臉坐在凳子上,眼中晦暗不明。
“正是沒人時才罵奴婢的,她說完就跑了,奴婢哪來得及還嘴?”倩芸抹著淚,卻在孟昭瑜看不見的角落,嘴角放肆地上揚。
孟昭瑜咬牙切齒,緊扣著茶杯,指尖用力到發白。她麵上青一塊白一塊,麵目氣得猙獰,卻還是使不下勁將茶杯扔了。
她憤憤地將茶杯擱在桌案上,發出“砰”的響聲,冷聲道:“外頭攢的銀兩莫讓人看見了,我這就去找父親,讓父親評評理!她的丫鬟是人,我的丫鬟就不能是人了!?”
倩芸眼中閃過慌亂,忙上前道:“小姐,可無憑無據的,老爺為何相信我們?”
“這還需要憑據嗎?那個如意也不是一日兩日對你如此了,上回你說她對你口出狂言我還不信,誰料今日還這麼對你!?她定是受了孟昭玥的指使,才想方設法對你羞辱。隻要羞辱了你,不就是羞辱我嗎?我即使是庶女,也是父親的孩子!也是這孟府的二小姐,日後可是宜國公府的少夫人。她嫁入皇家,成了秦王妃,就能如此囂張跋扈?”孟昭瑜越想越是氣惱,見倩芸還擋在眼前,伸手將她推開。
倩芸轉了個圈,順著力道摔在地上,額頭更是重重地磕上桌角,頓時眼淚花花,委屈地垂下頭:“奴婢也知道小姐是好意,但老爺這幾日處處緊著大小姐,連銀耳湯都是獨一份的。您若是去了,老爺會不會偏袒大小姐,反倒說您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