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起這句話的時候,葉世皇大拇指輕輕扣著食指上扳指。
這個扳指連通著葉氏皇族宗祠,在宗祠裏住著葉氏皇朝退位下來的前皇帝,還有更多的葉氏祖老,這些人實力大多都在靈台境,甚至有幾個宗老還達到了神火境,離趙氏老祖脫胎境隻差一個境界而已。
隻要葉世皇將扳指捏碎,這些祖老會瞬間從宗祠內傾巢而出。
葉世皇打定主意,若是陽越繼續對自已的話不聞不問,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暴露自已的底牌,也要將陽越誅殺在朝堂之上。
朝堂上的大臣全部都屏住了呼吸,心神全部放在葉世皇跟陽越的身上。
自從陽越獲封神武候之外,這還是葉世皇第一次發這麼大的怒火,也是葉世皇跟陽越第一次衝突。
目光在兩個身上流轉,靜待事件的發展。
看朝堂上大臣的反應,葉世皇眼中殺意更加濃重,身為一國之主,在和大臣起爭執的時候,別的大臣竟然坐壁上觀,可見陽越在朝堂上的話語有多重。
他現在甚至有種立馬捏碎手上扳指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去,目光烱烱看著陽越。
陽越眼波反轉,電芒四射,看了一眼葉世皇,散去周身的雷電,拱手道:“還請陛下見涼,臣見到逆子如此忤逆,心中忍不住怒氣,願自罰俸祿一年。”
陽越看似向葉世皇請罪,但連懲罰都是自已定,替皇帝下了結論。
一年俸祿不少,但對陽越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葉世皇不說話,目光盯著陽越好久,鬆手自已捏著扳指的手指,才緩緩開口:“神武候的心情我能理解,就按你說的辦,下不為例!”
“謝陛下!”
陽越口稱謝,退了回去。
“現在還有人反對朕任命陽破嶽為黑驃騎統領嗎?”
葉世皇在群臣中環視一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他們都知道葉世皇心意已決,這個時候出頭定是要被葉世皇當成出頭鳥,殺雞敬猴,以震懾群臣。
葉世皇很滿意群臣的反應,點點頭:“即然沒有人發應,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讓旁邊的太監寫好聖旨,蓋上大印交給陽破嶽。
“陛下,臣的獨子被他殘忍殺害,連個全屍都沒有,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劉鎮偉一直等到才又撲倒台階下,老眼淚流滿麵,悲嗆的向葉世皇肯求著。
葉世皇頭痛的揉了揉眉心,眉頭一皺:“劉卿家,你也聽到了,是你那兒子想要陽破嶽,被人反殺,要怨隻能怨他自已,怨不得別人。”
“陛下,老臣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準備等到百年之後身邊有個人送終,現在被這陽破嶽斷送了希望。”
劉鎮偉聽到葉世皇這樣說,不禁心涼了半截,哀嚎著以頭觸地。
“陛下,老臣隻有一個請求!”
劉鎮偉伸手將自已上的烏紗帽摘了下來,放在旁邊的地上。
看到劉鎮偉的動作,葉世皇眼中閃過一絲震怒的神色,這是當算以官職要挾葉世皇。
葉世皇卻不得不壓製著怒氣,仔細聽劉鎮偉說下去。
一個劉鎮偉,葉世皇並不放在心上,但此時所有大臣都目光緊盯著,如果自已再拒絕,怕是會傷了所有大臣的心,等於把所有大臣推到陽越的身邊。
“老臣願意簽下生死狀,與陽破嶽決鬥,若是老臣身死,還望陛下看在君臣一場上,給老臣收屍。”
劉鎮偉說得相當悲壯,目光堅定,看似求死心切。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劉鎮偉會是這樣的請求,剛剛陽破嶽流露出來的實力,在場的人除了陽越,葉世皇之外沒有人是陽破嶽幾合之敵。
而劉鎮偉竟然要跟陽破嶽決鬥,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
陽破嶽目光落在劉鎮偉身上,喪子之痛讓他對陽破嶽除了仇恨之外還仇恨,但陽破嶽卻沒有從劉鎮偉的眼中看到他要尋死的意圖,反而眼神堅定似乎十分篤定他一定可以殺了自已。
陽破嶽越想越不對勁,仿佛烏龜一樣,咬人不鬆口,死死的咬定自已。
他從那裏來的自信?
陽破嶽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你確定?”
葉世皇收起臉上厄然,有點同情的看著劉鎮偉。
在他看來,劉鎮偉知道自已獨子慘死,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特別是在朝堂上見到自已要封陽破嶽為黑驃騎統領,更是心如死灰,一心尋死才要跟陽破嶽生死決鬥。
“還請陛下成全!”
劉鎮偉擲地有聲,說得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