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因為是新建的高檔別墅區,價格昂貴,買得起的人很少,所以居住的人不多,還沒有開通公交車線路,出租車也不會跑到這山上來招徠生意。
所以封蕭蕭根本不可能等到公交車,隻能想辦法攔順風車。
但這裏的住家戶不多,想攔順風車也不容易。
走了很久,終於來了一輛車,她急忙招手攔。
車減速卻沒有停下,司機打開車窗說:“我們坐不下了。”
封蕭蕭看見車上的確已經坐滿了人,隻好擺擺手,示意他們走。
又走了很久都沒有車,她的腳疼得快斷了,一邊走一邊罵:“洛家俊你個渣,小氣八拉,反複無常,我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一個小時過去了,腳疼不說,還越來越熱,偶爾有車經過,她拚命招手,人家根本不停,呼地一下就過去了。
她看著一溜煙跑遠了的小車忍不住又罵:“這些人怎麼都跟洛家俊一個樣,沒一點同情心。”
兩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升上了半空,雖然是上午,但大六月的天,太陽照在身上曬得火辣辣的,她走得大汗淋淋,一邊走一邊歇息,嗓子幹渴得快冒煙了。
她不時在樹蔭下歇息一會兒,又繼續往前走,希望下山進城後可以攔一輛車。
洛家俊盛怒之下,扔下封蕭蕭獨自開車回到公司,上班時間過了封蕭蕭都沒有到,他心煩意亂,靜不下心來做事。
秘書通知他開會,他才想起今天星期五了,各部門要來向他彙報工作。
來到小會議室,對經理們彙報的工作他極不滿意,發了一通脾氣宣布散會。
經理們離開後,他也出了辦公室。
他知道那段路不好攔車,想著懲罰封蕭蕭走兩個小時路也差不多了,所以開車去接她。
封蕭蕭走得筋疲力盡,看見路邊樹蔭下有一塊石頭,於是過去坐下歇息。
腳疼得厲害,她脫了鞋子,用手揉搓按摩腳底。
忽然傳來了小車聲音,一輛白色轎車以極快地速度開了過來。
封蕭蕭慌忙跳起來,鞋都來不及穿,迅速跑到公路中間強行攔車。
她真的豁出去了,如果有禮貌地站在路邊攔,這車也會一晃而過。
她兩手張開一邊揮一邊喊:“師傅!請等一等!”
她暗暗祈禱這是一個有同情心的司機,能載自己一程。
車一個急刹停下來,司機很生氣,探出頭吼:“你不要命了?”
封蕭蕭急忙跑到車邊,說:“對不起,師傅,請你……”
話沒說完,她看清楚司機那張帥氣的臉,不由驚愕地頓住了:“是你?”
“封蕭蕭?”對方也很驚訝:“你怎麼在這裏?”
封蕭蕭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居然是一個熟人!
這人姓秦,叫秦躍軍,是洛家文的男男情人。
封蕭蕭嫁給洛家文的五年時間裏,秦躍軍是家裏的常客,他經常在家裏留宿,自然是和洛家文在主臥。
秦躍軍知道她是洛家文結婚證上的妻子,但知道洛家文不愛女人,所以對她沒有敵意。
以前洛家文的辦公室助理就是秦躍軍,不過在洛家文過世前半年,秦躍軍辭職離開了,也沒再在洛家文的家裏出現。
封蕭蕭不知道他離開的原因,猜想是他們的感情出了問題,因為沒多久洛家文的辦公室裏就出現了另一位男助理,當然事實上就是他的新情人。
算起來,封蕭蕭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看見秦躍軍了。
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兩個人都有點尷尬,尤其是封蕭蕭。
她現在的樣子極為狼狽,滿臉汗水,留海濕濕地沾在額頭上,白色的蕾絲短袖雪紡衫被汗水打濕,變成了半透明。
腳上沒有穿鞋,穿著絲襪的幾個指頭有點黑,這路上的灰塵蠻大的。
秦躍軍隨意地打量了她一眼後,回答她前麵的問話:“我就住在這邊,你這是……是要進城?”
封蕭蕭不好意思地說:“是的,我攔不到車。”
“上來吧,我送你。”
封蕭蕭也不客氣,趕緊回到樹蔭下把鞋提過來,先把髒襪子脫了扔掉,再把鞋穿上,然後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上。
秦躍軍發動車子,往前開了不遠,封蕭蕭忽然看見洛家俊的車子開了上來。
洛家俊顯然也看見了她,他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秦躍軍,臉色更陰沉。
一轟油門,他飛速從秦躍軍的車旁開走了。
封蕭蕭不知道洛家俊是來接她還是回家拿東西,見他沒有停,也不管他,坐車下去了。
洛家俊從反光鏡裏看見封蕭蕭沒有下車,那車很快消失了,他停住車,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調頭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