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種種的原因,羅雲裳鬧著要離開的次數算下來真的不少,可是每一次都都被男人用各種強硬的,卑鄙的,無賴的手段把她強留下來。
讓她除了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之外沒有另一種選蘭舟,雖然偶爾的時候她也會想象一下,如果她沒有在十八歲那一年羅家沒有破產,她沒有遇到紀蘭舟,日子過得應該是多麼的滋潤。
但,想想也僅僅地是想想而已,就如同假設永遠都隻是假設不會成真一樣。
可是現在,她明明是帶著氣故意說的話,內心的本意不過是想男人安撫一下她內心因為紀洛裳而起的惶恐。
羅雲裳想要的是一種來自與男人認同她的支柱,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沒有紀蘭舟居然答應,還問她什麼時候離開。
羅雲裳的唇瓣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在這種狀況下她應該怎麼說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呢?
可能是羅雲裳在這一瞬間的臉色實在是太過於的蒼白跟難看,惹的紀蘭舟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還有其他什麼問題嗎?”
“沒有——”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羅雲裳的嗓子擠出來的,似乎有種幹渴到極致的沙啞。
這樣其實也很好吧。
就如同那個不討喜的張律師說的一樣,她還年輕,再加上手裏攥著大把的銀子,往後的日子不論怎麼過都應該是舒服無比的,又得到了四年前久盼不到的自由,她應該是歡樂的幾乎要跳起來的。
隻是,為什麼她心口的地方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一頓遲來的晚餐在帶著別扭的愉快氛圍中開始,卻在極度的壓抑中結束。
有那麼一瞬間,羅雲裳甚至是恨著自己的口不蘭舟言的。
不要輕言放棄,不要輕言離開,不要輕言分手。
這句三不要,羅雲裳都不知道自己曾經讀過多少遍,又曾經分享給過多少個人,甚至用它也挽救不少覺得愛情,友情走到盡頭的小夥伴,幫助他們找回曾經的那種感覺。
然而,真正的輪到了自己,她竟然那樣的就說出了要離開。
不是已經跟自己說好了嗎?
無論如何都要等到屬於她的那個紀蘭舟回來。
這一晚上羅雲裳幾乎是一夜未眠的,她一個人躺在主臥寬大的床上,整個人如同一張需要被烙熟的餅一樣翻來覆去的久久不能成眠。
這幾日裏原本怎麼都趕不走的瞌睡蟲,似乎在這一刻集體的啞火了一般,任憑她怎麼呼喚也不肯出來。
還有如同瞌睡蟲一樣討厭的男人,明明在以前的時候,無論她怎麼抗議紀蘭舟總是固執的把她緊緊地鎖進懷抱裏,任憑她如何掙紮也不肯放開,最後還是她無奈至極的讓自己習慣了那種像是被緊緊捆著般的力道。
偏偏等她已經習慣了,已經適應了,那個骨子最為邪惡的男人,卻裝起了正人君子,羅雲裳簡直恨不得直接衝進隔壁的房間裏胖揍紀蘭舟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