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歡馨疼得渾身一震,拚命咬住手腕才讓自己沒跳起來,大聲地說,“你想疼死我?”
“不是你叫我快一點嗎?”這下曼菲斯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地問到。
真是榆木腦袋!歡馨朝天翻了個白眼,揮揮手示意背後的男人繼續。
撕開衣服,曼菲斯德也不由嚇了一跳,歡馨背上大大小小紮著幾塊玻璃渣,有的還沒進肉裏不少,看上去就像長了不少小嘴巴,十分駭人!難為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姑娘能忍到現在,他不由在心裏對歡馨生出些許敬佩。
腦子裏想著這些,曼菲斯德手下可沒停,用鑷子連拉帶拽弄出兩三塊碎玻璃,每拔一次就聽女孩發出壓抑的悶哼,感覺她背部的肌肉也在微微顫抖,他心中一凜,不由加快了動作。
清理傷口不僅要膽大心細,還十分耗費體力,一會兒功夫曼菲斯德就感到那隻手變得綿軟無力,好像不受控製起來,因此最後一塊比較大的玻璃渣拔了幾次都紋絲不動。
背朝男人的歡馨此時已經疼得眼冒金星,現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能昏過去,但是越這樣想腦袋就越該死的格外清醒。突然,她感覺背後一熱,一個柔軟、溫潤的東西貼上了背部,似乎還在用力吮吸著。
德國人見色起意?大概是“辛德勒名單”看多了,歡馨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句話。她觸電般跳起來,抓起身邊的手槍,霍的轉過身指著男人,用發抖的聲音說:“你……你……你幹什麼?”
曼菲斯德見狀竟一點也沒有驚恐的神色,他將頭一轉,呸的一聲,牙齒間亮光一閃,一塊帶著血跡的碎玻璃被吐在了地上。隨即他虛弱地向後一靠,從容地笑著說:“對不起,我實在沒力氣了,隻好出此下策!不過,你這樣可殺不了我,因為你把槍拿倒了!”
在看到那塊玻璃的時候,歡馨就知道自己誤會這個男人了,又聽他提及槍拿倒了,臉刷的紅到了耳根。
她慌忙拋掉手中的槍,心中頓覺尷尬,可仍死鴨子嘴硬地說:“那你……那你怎麼不早講?再說我從不殺病人的!”
曼菲斯德顯然看出了女孩的窘迫,並沒有點破,暗自積攢了些力氣,又很紳士的衝她招招手:“我給你上藥!”
歡馨垂下眼睛不敢於對方深邃的眼眸對視,慢慢挨到他身前坐下,任憑男人在自己背上塗塗抹抹,最後又找出縫合傷口的線,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將撕裂的衣服粗粗修飾了一下。
“好了!”好像剛打了一場惡戰,曼菲斯德有氣無力地靠在石壁上聲音漸低。
歡馨轉過身一看,見男人閉上了眼睛,蹙著眉,神色懨懨,似乎已經睡去,明亮的月光照在他慘白但棱角分明的臉上,就如誕生於米開朗基羅刀下的大衛雕塑般,仿佛隨時可以將身體中積蓄的力量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