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蘇禹臥室的燈熄滅,蘇皓晟重新把目光放到李鯡妤身上,說:“你看到什麼了?”他的心情很緊張,他希望李鯡妤承認跟蹤他隻是在詐他而已,但是李鯡妤的話卻令他如墮深淵。
李鯡妤說:“7月20日也就是昨天晚上23點37分,你給你的辦公室秘書徐金豔打了電話;23點47分,你走出家門。”
“是的。”李鯡妤所言正確,蘇皓晟無法否認。
李鯡妤說:“23點59分,你開車到了徐金豔居住的香草小區,這就到了今天。”
“是的,是的。”蘇皓晟坐在沙發上汗流浹背,手足無措,明白李鯡妤確實跟蹤自己了。
李鯡妤又說:“1點06分,你和徐金豔離開香草小區,開車到了攔江大壩停下。大約二十分鍾後你下車從後備箱取出一個帆布兜,然後又將徐金豔拖出車外,用利器在她的身體上部——更準確地說應該是臉部劃了一陣,隨即便把徐金豔和兩塊石頭依次裝進去,投進了江水……”
“啊……你當時在哪?怎麼說的一點不差?”罪行暴露,蘇皓晟重心失衡跌在地上,而李鯡妤則穩坐沙發,像天神一樣高高在上。
“我就在岸邊其他石頭後麵藏著,距你不過二十米遠。你沒想到我會跟蹤,心思不在這上麵,自然看不見我,不過你的一舉一動卻都未逃過我的眼睛。”李鯡妤得意地說。
“你幾點到家的?”蘇皓晟最後抱著僥幸的心理問。
“正好三點。”李鯡妤說:“趁你拋完屍在江邊最大的一塊石頭下燒掉自己上衣的工夫,我悄悄繞了五十米回到壩上,開自己的寶馬先你一步到家。”
蘇皓晟低下頭,內心懊悔不已,為什麼離家時不檢查老婆是否真的睡著?
“你殺人的動機是什麼?”窺出丈夫心理防線開始崩潰,李鯡妤立刻追問,盡管原因她自己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但如果聽到丈夫親口招供,或許可以使她在心理上感到更加的快慰。
蘇皓晟仰起目光瞧著老婆冰冷的麵孔,說:“我……我想抽煙。”
“自己拿。”李鯡妤說。
煙就在李鯡妤手邊,蘇皓晟試探著伸了伸手,終究提不起把煙拿過來的勇氣。
他咽了一口唾沫,才說:“運達公司偷稅漏稅金額巨大,而且又向主管部門的幹部行施賄賂,加上公司最近生產的幾批建材也是質量不過關,以次充好,徐金豔知道一些具體情況,就拿這些把柄要挾我,逼我和你離婚,然後娶她。”
“你幹嘛不答應她?既保住了公司機密,又抱得美人歸。那個徐金豔就算不比我漂亮,起碼也比我年輕啊。”李鯡妤神態輕鬆的說。
“這會兒你還開玩笑……”蘇皓晟痛苦的揪住頭發,說:“徐金豔雖是名牌大學畢業,可實際沒多少能力,除了長一副漂亮臉蛋向我撒媚,別的什麼都不懂。我遇到麻煩時真正能幫助我的隻有老婆你啊。”
“算你識相。”丈夫在自己麵前出盡醜態,李鯡妤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她站起來上樓走到夫妻兩個的臥室門口,向下莞爾說:“明天,不,準確說是今天家裏要來個人,你好好的接待他,徐金豔的事我幫你想辦法,這方麵我比你在行。”
望著她走進臥室的背影,蘇皓晟惱得直掐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