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鯡妤抱肩微笑，大概無所謂丈夫是否在看她，隻要巴虎注視她就足夠了。她說：“那時我大學畢業，在達海市一家律師事務所做律師助理。代必英你還記得吧。”
“嗯。”蘇皓晟應了一聲，說：“他是咱們省旗幟性的律師，和我父親交情頗深……也正因為這個才促成你成為我的妻子……”
“跑題了。”他後一句本是想提醒妻子和巴虎擺正位置，卻被妻子僅僅三個字打斷了話頭。李鯡妤接著說：“那幾年我和代老師共事，合作的非常愉快。有一次代老師受理一起縱火案，縱火人就是虎哥……”
“啊。”蘇皓晟仰頭瞧瞧巴虎那張凶惡的臉及那雙粗糙的手。
“這家夥不會把我的房子燒了吧。”他莫名其妙的生出這個念頭。
李鯡妤不顧或者不曾留意丈夫麵部微妙的變化，話聲未停：“那會兒虎哥年輕氣盛，因生意上的事與玩具廠老板產生矛盾，一怒之下放火點了玩具廠庫房，損失將近一千元。那個年代一千元可不是小數目呀。”
“判刑了嗎？”蘇皓晟問。他表麵裝出關心妻子朋友命運的樣子，心裏則巴不得得到肯定的答案：把這看起來很像喪門神的家夥關幾年再說。
“是的。”李鯡妤讓丈夫“心想事成”，說：“不過本來應該多判幾年，但經過虎哥同意賠償玩具廠部分損失，而且火災未導致人員傷亡，加上代老師辯護得當，結果虎哥在監獄待了兩年便刑滿釋放了。”
“是呀，當時代律師辯護所用的依據大都由玄兒收集，謝謝你啊，玄兒。”巴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李鯡妤姣好的麵龐，一個勁兒的傻樂。李鯡妤還以靦腆一笑。
“我出獄後到代必英律師事務所向代律師和玄兒表示謝意，從此我們有了往來。我看玄兒一個自縣城來的女孩子孤單的在達海市工作，舉目無親怪可憐的，於是和她互認了幹兄妹，也方便將來都有個照顧。”
提及往事，巴虎一臉興奮，絲毫未考慮蘇皓晟心情如何：“玄兒是個要強的女孩子，在我服刑期間她由代律師輔導通過司法考試，取得了律師資格。我出來和她交往了一年之後，她無論怎樣也要到大城市闖蕩，打那我們的聯係漸漸少了，直到三年後她到達海吊唁代律師，我們兩個才又見一麵。近幾年我一個人在達海靠和朋友擺小攤生活，隻知道北廣市有個著名的金牌律師叫李鯡妤，雖然重名的人有的是，我也沒見過‘李鯡妤’的照片，但我能夠肯定她就是我曾經認的幹妹妹李鯡妤。幾天前我按著報紙上的手機號碼給‘李鯡妤’打個電話，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測。”
“十幾年沒見麵卻一眼認出對方，不容易。”蘇皓晟別有味道的說。
“他模樣沒怎麼變。”、“她模樣沒怎麼變。”李鯡妤、巴虎異口同聲的說。字都不差一個，夫妻也不過如此默契，蘇皓晟看在眼裏，恨得直咬腮幫子。
“篤！篤！篤！”在客廳有可能要爆發戰爭之前，有人敲響住宅的門，估計是張嫂買東西回來了。蘇皓晟彈簧似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快速地跑去開門，看樣子他找到發泄心頭怒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