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擂成功了。
贏得還是兩個局外人,看上去隻是心血來潮的突然參了賽。
那兩個馴獸師的臉已經耷拉下來,沒想到原以為板上釘釘的事,居然在後麵出了變故。
在一片轟動聲中,戲團的班主緩緩走上台來,隻說要他們去後來領取獎勵,而後便開始了又一波寒暄。
陸瑤滿腹心思全部都放在獎品上,哪裏肯聽班主的嘮叨,她擺擺手,也不理會是否會拂了班主的麵子,匆匆拽著屠涯去到後台。
在後台轉了一圈,竟都沒有見到傳說中來自薑國的獎品,她眼珠轉了轉,對屠涯道,“看來你的直覺不錯,這個戲園子果真是不一般。”
屠涯輕笑,望著迎麵而來的人道,“來了。”
隻見方才那個被他打落下去的瘦小的馴獸師迎麵朝他們走了過來,那人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同屠涯對視一眼,見客套話和恭喜都省了,直接步入正題,“認賭服輸,我也不是那種不守信用之人,這便帶你們去那人所在的房間,你們想得到的東西便在他手裏。”
兩人麵麵相覷,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戲園子也有這麼多講究。
但既然話都說出來,哪裏有不去的道理,屠涯抱了手臂,但笑的望著他,“請帶路吧。”
那人的神色突然變得很複雜,他撇了撇嘴,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帶著他們從一條逼仄的小路直通到樓上一個隱蔽的雅間,敲了敲門,而後對他們道,“你們進去吧,莫要忘了自報姓名和來曆,那人性情古怪,你們也莫要唐突了他。”
陸瑤聽的好奇,也不知那人是什麼人,竟能大牌到這種程度,同時對那人的動機和目的更是好奇,大膽的猜測起來。
不覺間,門已經開了一條小縫,隱隱有光從裏麵透出來。
不多時,門內響起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走到門內開了門,而後又轉身回到原來的地方。
腳步聲仍在繼續。
她身上伏在門栓上,作勢便要推開那扇門,被馴獸師攔了下來,“誒,莫要亂動。”那人說完,凝神聽了聽,直到房間裏麵再沒有其它多餘的聲音的響起,他才放下心來,對他們用唇語道,“好了,你們進去吧。”
陸瑤眨眨眼,不再而猶豫,心中對那人的好奇心已然爆棚,推開門和屠涯一起走了進去。
隻見一人逆著光背坐在長椅上,房間中的窗戶開在正上方,明亮而清冷的白色光芒自頭頂出落下來,在地上留下細碎而斑駁的影子,肅靜的如同教堂一般,給人一種無聲的神秘感和壓迫感。
那人的身影有些瘦削,卻也同時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隻見他並未轉身,對著虛空伸了伸手,那人立刻會意,作勢便要將屠涯領出去,“請吧。”
屠涯雲裏霧裏,不知自己是哪裏惹到了這尊大佛,竟連親眼一睹尊榮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自然不願也不放心將陸瑤一人留在這裏,那人催促了許久他卻遲遲未動。
陸瑤見那人麵上露出難色,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腹部,向著馴獸師的方向努了努嘴,“去吧,別太為難他。”
他這才又向裏看了一眼,那人仍是將背影對著他,隻是那背影卻令他有那麼一瞬的熟悉感覺,隻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衝陸瑤點了點頭,他總算是隨著馴獸師順著通道離開了。
陸瑤大膽的向前走了幾步,刻意將腳步聲放的很大,那人卻全無反應。
她又往前挪了挪,還是沒見他有何動靜,心中的好奇瞬間全數變成懷疑,她飛跑過去,出其不意的轉過頭。
隻見那個精致如奶油小生一般的臉上寫滿了戲謔,她深吸一口氣,果然……
怪不得他有那麼大的口氣要同她結為同盟,原來他真的不似看起來的那般文文弱弱。
轉了轉眼珠,陸瑤對他略一俯身行了一禮,“小女子陸瑤,見過大人了。”
古黎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得意和匆忙,而是顯得一貫的淡定和從容,“公主真是折煞下官了,下官如何受的起公主親自行禮。”
他受不得?他如何受不得?
她倒覺得他此刻應是求之不得。
抽了抽角,她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說說吧,你這是在做什麼?”
古黎眨巴著眼睛,不答反問道,“上次那件事情,不知公主考慮的怎麼樣了?”
陸瑤露出懵懂的表情,指尖輕輕點著下巴似忽真在考慮,隻是在古黎用熱忱的眼光望過來時,她故作無所謂的道,“看來古大人並沒有半點身為同盟隊友的自覺。”
這句話意有所指,明裏是在說他背地裏聚了這麼些花花腸子,卻瞞著盟友私下裏有些別的動作。實際則是借機表示出了對他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