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初入夏天的共州涼風習習,嵐山區的一座公園,好不熱鬧。
大媽們在巨大的低音炮音箱聲中大跳著廣場舞,不遠處幾位大叔則在一旁練起太極拳。
另一邊,則是一些孩子穿著溜冰鞋在來回玩耍,有不少情侶在有說有笑的散步談情。
角落邊則有小吃攤的老板在叫賣著辣味,果品。
離這嵐山公園不遠的一條窄小,陰暗的小巷裏,一個人影正坐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抓耳撓腮地在想著什麼。
他就是現在華城與共州兩城通緝的要飯,汪勇。
汪勇得到華城警方的眷顧,自然是他聽周老爺子的話,到華城競標舊城改造項目,做了圍標的操作。
而共州這邊,他利用各種手段打擊競爭對手的黑料被翻了出來,證據被送到警方手上。
由於汪勇的行為極大地損害了共州的招商環境,市領導特事特辦,命市局給他下了一個通緝令。
昨天他從周老爺子的宅院出來後,本來打算回家交代幾句然後出城的,快到了別墅門前的時候,卻看到了幾輛警車停在那裏。
他心裏咯噔一響,趕緊轉身走人。
不用想,那肯定是找他的。
出來後,他到一家小超市門前準備買包煙,好想想下一步怎麼走。
使用微信支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銀行卡餘額不足。
怎麼回事?他皺起了眉頭。
而此時,他在小超市那掛在半空中的的電視上看到了自己的頭像,被通緝的頭像。
主持人正字正腔圓介紹他的黑曆史,從上學時的打架鬥毆,到出社會後做混混傷人,再做生意時恐嚇競爭對手,最後到教唆手下將競爭對手砍成廢人。
一樁樁,一件件的數落著。
有些他甚至都不記得了,但是主持人說有人證物證,他現在罪大惡極,是共州市的第一號惡人。
“草!”
他心裏暗罵了一句。
趕緊掏出錢包,將五十塊錢丟給正在玩著鬥地主的老板,連找補都不要就閃人。
警方已經有人到家裏,家裏人是不能聯係了。
他被通緝,現在誰都不會願意幫他,他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也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銀行卡支付不了,肯定是被凍結了,那麼他現在唯一能用的就是錢包裏僅剩的十塊散錢了。
怎麼辦?
他走到一條無人注意的陰暗小巷,蹲在做地麵上,抽著煙想著。
一根煙沒抽完,忽然,他聽到巷口兩端傳來皮鞋踩踏地板的腳步聲。
這個聲音讓他開始警覺起來。
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就看到一個身穿T恤,牛仔褲,腳踩運動板鞋的年輕人走到他眼前,這個年輕人身後站著兩個西裝男子,西裝男子手上握著一根手腕粗的鋼管。
不用說,就是陳輝了,後麵的兩個西裝男,就是曾經在酒吧還有在錦繡娛樂城出現過的桐雅帶著的保鏢。
不過汪勇不認識陳輝。
汪勇看著那西裝男握著手腕粗的鋼管,咽了口唾沫,沉聲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陳輝咧嘴一笑:“你好啊,汪老板。”
汪勇聽到這聲音,心裏一突,腦中直接跳出陳輝的名字。
他直接從地板上爬起來,往後退,直到背部已經緊貼著牆壁之後,才道:“你是陳輝,你要幹什麼!”
“宋禮濤他兒子打了我女朋友,你們卻幫他對付我,我今天來是讓你藏藏那樣的滋味。”
陳輝嘴角勾起,那弧度在汪勇看著,讓他心裏徹寒無比。
他驚慌叫道:“是宋禮濤兒子打的你女朋友,又不是我打的,你直接去找他兒子啊,關我什麼事?老子現在已經被通緝了,你知不知道,再說了,你打人是犯法的,如果我進去了,我將你供出來,你也不好過!”
“動手!”
陳輝絲毫不理會汪勇的辯解與威脅,轉身走到退到一邊。
陳輝話音一落,兩個西裝男一齊上前,其中一人直接掄起鋼管,往汪勇頭上狠狠一砸。
“啊!”
隨著嘭的一聲響,汪勇發出一聲慘叫。
他頭上鮮血瞬間湧出,麵部很快布滿一條一條的血線。
“陳輝你他媽王八蛋,有本事你打死老子,隻要老子不死,以後老子要殺你全家!”
汪勇用手指著旁邊的陳輝,瘋狂地叫囂著。
劇烈的疼痛,讓他表情扭曲,再加上他此時怒罵陳輝的狀態,他整個人顯得格外滲人恐怖。
“打不成植物人?”
陳輝低聲自語了一句,然後對著兩個西裝男道:“算了,不浪費時間了,把他四肢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