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倦一路開車駛向醫院。
楚又粥心思複雜地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燈的時候,宋倦扭頭,看著狼狽的她忽地開口:“楚又粥,這場戲演得可真好。”
楚又粥心裏突突的跳,宋倦的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倦意,她知道,那是他生氣了。
所以,她也沒什麼隱瞞地,索性問道:“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宋倦單手敲著方向盤,“一個整天幹粗活的服務員,卻拉不起來你,我是不信的。”
更何況,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臨走的時候,楚又粥故意呆在那裏不動,絕對不可能是為了等付清月的。
楚又粥想到剛才在公館裏他的那個故意為難。
“所以……你和鹿野都看出來了?”
“嗯。”
楚又粥失笑,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他和鹿野都是人精中的戰鬥機,在他們麵前玩點小手段,基本是瞞不住的。
“你們兩剛才倒挺默契。”楚又粥其實沒想到鹿野居然沒有拆穿她。
但付清月的確故意弄了一堆齋菜這也是事實。
她現在全身都是包,癢得都快瘋掉了。
“楚又粥,我最討厭別人和我玩心眼。”宋倦啟動車子,一邊開一邊緩慢地說道。
楚又粥無奈攤手,雖然利用了他,但——“反正你也沒不吃虧不是嘛。”
出了這樣的事情,相信袁平也大概了解了付清月的人品。
不管是真是假,這一波嫁禍的鍋付清月是甩不掉了。
就算甩掉了,第一印象都毀了,之後要想扭轉可就難了。
而且,她這麼做,也算是幫了宋倦一次。
付家的事情解決不了,宋倦才會有更多的機會來對付他們。
“我的的確確受傷了,所以,小懲一下你未婚妻,正好扯平了。”楚又粥指了指自己一臉包,都不敢照鏡子,把嚇著自己。
宋倦扭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他笑起來還是那樣帥,有種慵懶的性感。
“不是打算跟我一刀兩斷嗎?”
她本來是這麼計劃的。
但誰讓楚開又捅婁子了。
比起楚開那邊的迫在眉睫,宋倦好歹不會把她送大牢裏去啊。
如果她有得選,她又何必再來找他?
“那個……支票,我能不能先要回去?”楚又粥小心翼翼地問。憋了一天,終於找到機會說了。
“你在耍我?”
“沒有。你就當我還沒想好吧。”
路燈昏黃的燈光下,宋倦的眼底像棲息著雲影天光,紛亂得讓人看不懂。
他不說話,楚又粥就默默地看著他。
但楚又粥到底沒有他沉得住氣。
“宋倦,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這筆錢我必須要還林家。”楚又粥繼續說道。
窗外忽地下雨了。
寒風卷著細小的雨水,吹在人臉上仿佛刀割一般。
楚又粥把窗戶重新關上。
車內又是一片死寂。
半晌,宋倦淡淡開口:“你可要想清楚了,要回去,下次再想這麼輕易的還回來,就不容易了。”
“那你能讓林耀光再通融一些日子嗎?”
“不能。”斬釘截鐵地語氣。
楚又粥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歎了口氣,“那就等還的時候再說吧。”
最終,宋倦還是把支票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