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徹底的不知所措。
“你、我……”
她的手指,解開他的衣扣,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一副惡霸調戲民女的架勢。
“你你你……”
“刺啦”一聲,紐扣崩開,她俯身,粉唇吻住了他的。
如果這樣,他還能夠忍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腦子裏空蕩蕩的,完全不知她是哪一出。
身體卻已經很誠實的做出反應,大掌驀的握住那細腰,仰頭,薄唇熾烈的回應她。
門外,沈二敏銳的聽到門背後反鎖的聲音,頓時緊張無比,伸手要敲門。
便被蘇夢攔住。
“門反鎖了,萬一夫人對Boss不利……”
“你也說是萬一。”蘇夢反駁。
白煜行一臉凝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折返回來,就是一件蹊蹺的事,難道不是?”
“白少爺也這麼說,你躲開,別攔著我,Boss現在很危險!”沈二滿臉戾氣:“我要進去阻止……”
話未落,三人在門外,聽到一陣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都是經曆過世事的,再愚鈍,也明白這聲音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沈二臉色漲得通紅。
“踹門唄,進去阻止,你家Boss有危險呢。”蘇夢不懷好意的揶揄道。
白煜行,手插到褲袋裏,很聰明的默默走到走廊盡頭。
門內,便是一個小世界,好像和外界全部隔離開了。
一場結束,女人默默爬起,安靜地穿好衣服。
“沈修瑾,剛剛我們沒有保護措施。”女人粗嘎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誰也說不好,我這裏,”她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是不是已經有了生命的開始。”
“你……”
“你也知道,我這麼恨你,你也說了,欠我太多,傷我太深。
那你便該知道,我恨你有多深。”
男人眼底的星辰,漸漸暗淡,“小童……”
“你都病得快死了,在你死前,我總要討回一點利息。
我怕你死了,我就沒法向個死人討債了。
後天的手術,成功率很低,如果手術失敗,等你死了,我就讓你的孩子,喊別人爸爸。”
男人眼中光亮一閃,急忙否決:“那怎麼行!”
床畔,女人隻是微笑地望著他:“當然可以,畢竟我這麼恨你,怎麼也要讓你死不瞑目。”
她寬慰他:“你放心,你的孩子,不會沒有爸爸陪他成長的。”
男人急眼:“當然!我的孩子,當然會有爸爸陪他成長。”
……
手術的這一天
天氣很冷,陰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明朗。
醫院的花園裏,寒風冷徹骨,她坐在長椅上,裹著厚重的圍巾。
蘇夢捧著一杯熱果汁,在一旁冷得跺腳:“你也是,醫院裏還有暖氣,你非得坐在外頭吹冷風。”
她隻是把圍巾裹得更緊一些,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在想什麼?”蘇夢一頭靠了過去,學她,仰頭看天,“也沒什麼好看的,一片霧蒙蒙。”
“我在想,我又回來,是不是做錯了。”
蘇夢聞言,嗤笑了一聲:“那晚你把人都吃幹抹淨了,那時候,你怎麼不想想,你回來是不是做錯了。現在才想,是不是晚了?”
“就當我腦子進水了。一時想不開。”
蘇夢扯扯嘴角,話鋒一轉:“喂,老實說,那天你在機場裏,一個人想了什麼,最後改變了主意?”
“我沒想什麼,我就想著,他傷我太多,我這麼恨著他,好歹糾糾纏纏小半輩子了,我回來,就是為了參與他生命最後的這點時間。送他最後一程。”
蘇夢不信的扯著嘴角……就為了看看沈修瑾死沒死,死前的慘狀,需要把床都上了?
分明是要沈修瑾有所牽掛,不敢輕易死去。
“你知道吧,我特討厭他,也特怕他。
六年前,他送我到監獄,到處都是關押犯人的鐵柵欄,
前不久,有一天早上醒過來,我又被關在了滿是鐵柵欄的空間裏,他把屋子的窗戶,全部圍上了防盜窗。
在我看來,那和六年前監獄裏的鐵柵欄沒區別。
他是想盡辦法也要囚禁我。他病得快死了,才終於肯放手。
說什麼膩了這遊戲,膩了我,我信了。
現在算什麼?
他快病死,就放手。
顯得他情誼深厚?
你有一點說的不錯,我在機場裏,腦子裏都是你罵我的話,我是在逃,一直都在逃。
不停的逃避。
不光是他,還有簡家。
我逃去洱海,到底是因為要償欠下阿鹿的命債,還是借著阿鹿的名義,自己逃避那一切不堪。
沈修瑾那個人,他囚禁了我的身體,我自己呢,囚禁了自己的心。”
那女人站了起來,“好了,回去吧。有點冷了。”
蘇夢還沉浸在那女人的獨白裏,聞言猛地站起來:“你還知道冷啊,走,回去。”
她追了上去,手裏的熱果汁,強行塞到了簡童手中。
轉角口,迎麵不期然裝上一個熟人。
“他的手術還沒結束?”沈老爺子首先開了口。
“手術複雜,再等等吧。”她也接了話,卻不欲與眼前這個老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