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狐疑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被盛明朗推下去。
她詫異的朝著男人看過去,卻見盛明朗那張俊美的麵容充滿了痛苦,陽光下,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眼角滾落而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童舒沒有回答,隻是滿臉迷惑,困難的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來:“明月--說了什麼?”
盛明朗冷嗤一聲,然而很快,他又滿臉頹然,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苦澀的說道:“她說,讓我不要怪你。”
聽到這話,童舒的瞳孔微微縮小,這句話像是石頭砸入湖水中,驚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這份友誼太深,深刻到童舒幾乎沒忍住--
她沒想到,即使是在明月遭遇到了這樣傷害以後,她竟然還是不怪自己,甚至還向盛明朗求情,而自己何德何能,能有明月這樣的好朋友?
一時間,童舒心如刀絞,盛明朗的表情卻變得更加諷刺,他狠狠的鬆了手,將她摔在了天台角落的地麵上:“我不知道你和明月之間有著怎樣的交情,讓她願意一再的幫你,但是童舒,我警告你,所有的一切,從今天就戛然而止了,你以後若再敢騷擾我的妹妹,我會要了你的命,懂嗎?”
童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直接“噗通”一聲跌坐在地,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不斷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盛明朗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縱然是心頭有萬般火氣,可是想起明月的求情,還有童舒的眼淚,他最終還是沉著臉冷靜下來。
“記住我說的話!”他頓了頓,冷冷的開口:“若有下次,明月遭受的,我會在你身上百倍的討回來!”
盛明朗轉身就走,拋下童舒一個人孤獨的待在原地。
天台上的冷風拂麵,吹得童舒的心都涼了,她一個人坐在天台上默默垂著淚,想起明月,她就忍不住情緒再一次的失控。
對明月的愧疚,還有對盛明朗的疑惑都壓抑著她,讓她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然而她卻又明白,這個時候自責都已經沒用了,最重要的是要把幕後之人找出來才行,這樣明月的委屈才不會白白承受。
就在童舒沉吟的一會兒功夫,連晉南終於趕來,看到的便是她抱著膝蓋失魂落魄的模樣。
連琛心疼不已,連忙將她摟入了懷中,安慰道:“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
麵對男人傳遞過來的熟悉溫度,童舒卻一言不發,她悶悶的靠在男人的胸膛,想起自己要為明月揪出凶手的決定,她不願意就此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童舒故作鎮定的抹了把眼淚,咬著唇,意有所指的開口:“這次有人上門來綁架我,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到底得罪了誰,畢竟我才剛出獄不久,不可能無緣無故結仇,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被人發現了?”
聽到這話,連晉南怔了怔,下意識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然而很快,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葛新梅不喜歡童舒,可她沒必要如此心狠手辣,更何況她如今滿心裏隻有孩子,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對付童舒。
連晉南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麵對連晉南的遲疑,而童舒卻直視著他的眼:”具體是誰我暫時沒有證據,但我知道那人一定極度的恨我,並且想毀了我,要不然也不會對明月下如此黑手。“
童舒故意說得很含糊,希望連晉南能自己去深思,甚至她已經隱隱約約想透露給他是誰做的了,畢竟除了童柔,她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這麼的恨自己。
雖然她如今沒有證據,也不知道連晉南能不能想明白這一點,但是童舒總覺得,如果連晉南心裏還有她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查出真相的。
隻要他願意去查,以他的能力,總會去查的!